┏-┓ ┏-┓ ━━━━━━━━━━━━━━━━━━━━ ┃ ┃ ┃ ┃ ╭︿︿╮ 本书由(潋滟旧梦)整理,下载更多好书 ┃ `~⺌~` ┃ ( 书香 ) ┃ ▂▂ ▂ ┃.o○╰﹀﹀╯ 请访问书本网 ┃≡ o≡┃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 --━┻┻┻━━━━━━━━━━━━━━━━━━━★★━━━━━━━ 【原创】《明年明月》(接盗八,HE,治愈萌系~) by:线性木头 十年有多久? 十年太长,小天真忍受不了十年守活寡的日子,于是一年后鸟枪换炮带着胖子准备上长白大义救夫。 可是悲剧的事情发生鸟。吴邪变成了一只猫= = 盗八看的太虐心,于是自己开个坑治愈一下自己,总觉得瓶子抱着毛茸茸的小天真很萌「_「? 本文治愈萌系,绝对HE╮(╯_╰)╭。。。【你够了! 吴邪时常在想,十年有多长。 事实证明,十年真的很长,也许就在这十年里哪天自己出门没看挂历碰上一车祸抢劫什么的嗝屁了,那十年之约还继续个毛,所以十年之约基本是是不靠谱的。 所以当张起灵说出十年之约的时候,吴邪就在心里把这个选择否决了。 ================================= 杭州的春天,说来就来了。 解语花踏进小古董店时,吴邪正歪着头躺在摇椅上睡觉,下午的日光很好,照在小奸商的脸上,温润的眉眼暖意盎然,依稀一副当年天真无邪的样子。正在迟疑要不要叫醒他的时候,吴邪已经睁开眼睛对他微微一笑:“你来了。” 王盟挥着扫把从里屋出来,,看见他也是一愣:“哟,花儿爷。”屁颠屁颠的扭头泡茶去了。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的话,解语花会觉得一切和许多年前没什么不同,吴邪还是那个小奸商,王盟还是那个狗腿的伙计,不起眼的小古董店,还是会静静地开下去。 “吴邪,时间还没到。”解语花把玩着手机,语气倒是有些莫测。 “我等不了十年了,他是可以长生不老,我可不行,”冷笑一声:“还是趁着三叔生意上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时,去长白山走一趟。” 解语花看着对面的人,自从一年前从长白山回来后吴邪就性情大变,做事雷厉风行,吴三省之前在长沙散的差不多的生意愣是被吴邪给收了,之后的伙计该办的办了,该辞的辞了,一个堂口一个堂口的清下来,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愣是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让道上的人对吴家小三爷服服帖帖的。解语花在长白山后第一次见吴邪清帐时被吓了一跳,不再是当初被迫戴上面具后装出来的举动,他的一言一行,已然有了吴三省的影子,甚至论其精明狠辣,吴家小三爷有过之而无不及,哪里还是当年笑容温和的青年。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出发?” 吴邪笑笑:“就在最近几天,生意上的事我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我不在的时候二叔帮忙打理,小花,之前的事,谢谢了。” 这一年来解家和霍家没少在吴家生意上帮忙,想到秀秀,吴邪又是一阵黯然。 解语花看出他的心思,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你打电话来过时我就知道你要出发了,能帮的我都帮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顿了顿,感叹道:“说起来你对那哑巴张一往情深,也不知人家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情深你妹!!!” “......” -----------离正文还很远的分割线------------------------------------------------ 吴邪回了趟家。 跟家里人吃了顿饭后,被吴二白叫到了房间。 “什么时候出发?” 吴邪愣了愣:“二叔,你都知道啦?” 吴二白一巴掌拍上他脑门儿:“糊弄你二叔,再等几年吧。别以为你小子抬我名号出来的事我不知道。生意也不管了,这一趟你不准备回了?” 吴邪被他二叔重重的一巴掌拍到,疼的龇牙咧嘴:“哪能呢二叔,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再说我可没有那个胆子糊弄你。” 眯了眯眼,吴二白叹了口气:“我早知道你放不下那小哥,算了,这一年你变了不少,你小子脾气倔,我拦也拦不住。你们的事我也不想管。”他背过身子淡淡道:“老吴家就剩你这一根独苗了,你好自为之吧。” 吴邪眼一热,咬了咬牙突然跪了下来:“对不起二叔,这一趟我非去不可,帮我照顾好爸妈。” 前面的背影微微一顿,似乎是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张起灵,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你。 吴邪一辈子下过的斗不多,但是无论哪一个说起来可能都是别人几十年都碰不到的凶斗。胖子就曾经说过,随便一踩都能踩中机关,天真你的八字是比氢气球还轻啊。所以关于这一次一个人下斗得装备,他准备的格外认真。 这一年来,他也下过几次斗,只是普通的小斗,每一次的装备都是吴邪亲自准备,从黑驴蹄子到压缩饼干,从AK47到瑞士军刀,事无巨细,绝对周到。以至于每一次下斗伤亡都极轻,手下人都说是跟着小三爷,下斗有保障。 他娘的还把他当人身保险了。 说起人身保险倒又想起一个人来,那个沉默寡言的瘦高身影,每每出现就会让人感到安心,那才是真正的保险,护身符。摸了摸枕头旁的鬼玺,吴邪叹了口气,闷油瓶,你...还活着吧。 你一定还活着,记着我,等着我。 翻了个身 ,吴邪默默闭上眼睛。窗外月光明亮,照着他被薄毛毯盖住的身子,隐约可见一点暖黄色的图案。 那图案,同很久以前,在巴乃胖子买给张起灵的短裤上的小鸡,如出一辙。 -----------------------我是情侣小鸡内裤的分割线〒▽〒------------------------------------------------------------------------------- 麒麟一笑11 北方的天气再如何,都是比南方冷上几分的。吴邪下飞机后给接应的伙计打了个电话就直奔酒店,杭州那边一切打点好已经是三天后的事,可是吴邪已经算好时间,清明过后第七天,他必须进入那个山洞。 闷油瓶说,十年后青铜门才能打开,他手上还有一只鬼玺,可是要等到十年后,也似乎是太难了。好在有小花和秀秀的帮忙,还有自从长白山以后吴邪就一直在打听这方面的事。青铜门代表着终极,传言通往阴间,所以才有阴兵借道一说。鬼门的打开,除了十年后时间的轮转,应该还有另一股力量。 百鬼夜行。 最开始吴邪听到那个所谓的高人说出这句话时不禁哑然失笑,倒不是他是个唯物主义,跟着三叔下了那么多次斗,人生观价值观早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大改变。但是...粽子或是禁婆,总归可以归算到“生物”一栏里,百鬼夜行的话,再怎么还是不靠谱了些。 高人淡淡道:“信则有,不信则无。”拿了小花给的支票飘然而去,而吴邪在失眠了两天两夜以后,真的相信了。 百鬼夜行是一个契机,需要天时地利人和,除此之外,还要一个引子。 通往阴间的道路,是需要一个活人来打开的,生死一念,谁也说不准结局是什么? 小花问他:“吴邪,你敢赌吗?” 他只是笑:“怕什么,我早就为了他...永不超生了。” 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吴邪打开背包,厚厚的一摞符纸,还有糯米,黑狗血,避煞玲,桃木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捉妖的。枪支弹药什么的这边的伙计会送来,背包的最里层,是一只短刀。那是闷油瓶曾经睡觉都要抱着的黑金古刀。长白山以后,自己曾经雇过一队人马去蛇沼鬼城,倒还真让捡到了那把刀,只不过捡到的只有半截刀身。吴邪花高价重新给打磨了一下,做成一把短刀,甚至在刀鞘处挂了一小块古玉,看上去就是一缩小版的小黑金。这一次带着它是有所打算。如果自己死在路上,没能救出他来,死前抱着这把小黑金也算安心。如果自己人品爆发救出来闷油瓶,就物归原主。 古玉上是自己一刀一刀仔细刻下的瘦金体。 张起灵。 吉林的春天和杭州不同,不是那种水润润的鲜活,而是还带了几分凛冽的温暖。吴邪站在窗前拿手支着头,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发呆。 门铃就是这时候响起来的。 吴邪想到可能是送装备的伙计来了,抹了把脸就去开门,打开门就愣住了。 圆圆的...油油的...靠,胖子!! 胖子咧嘴一笑:“小天真,好久不见,来让胖爷抱个!!”说完就扑过来。吴邪被他勒的喘不过气,大骂:“死胖子!靠,一见面就蹭我一身油,你怎么过来了?” 胖子放开他进了屋,歪倒在沙发上抓起茶杯喝了两口:“你以为我乐意啊,胖爷我大老远的赶过来你就这个态度?天真,你这可不厚道啊,怎么能瞒着我自己一个人跑去找小哥,就算你是他媳妇儿也不能排挤我不是,”他歪着头笑的很奸诈:“天真,一起?” 吴邪瞪了他一眼:“不行。” “草,我说天真,感情你还嫌弃胖爷了,想当年胖爷在斗里也救过你那么多回不是。” 吴邪不说话。 自从云彩死后,吴邪就再也没有见过胖子。就连长白山的事也只是在电话里轻描淡写的提了下。云彩的死的确给胖子打击太大了,无邪曾经想过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胖子了,铁三角,也因为闷油瓶的离开而彻底散了。胖子的出现,倒是让吴邪意外。 “胖子,小哥是替我进青铜门去的,我把他换出来是应该的,你跟着瞎掺合干什么?” 胖子看他这幅模样不乐意了:“怎么能叫瞎掺合呢?都是过命的兄弟,小哥的事我能不操心。再说小天真你有几斤几两胖爷还不知道?就你那小身板,找不找得到地方都是问题,还是得胖爷亲自走一趟。” “我说胖子,这一趟有多凶险你不是不知道,我是做了有去无回的准备,你还是回去吧,我...” 话没说完就被胖子打断:“得了吧,胖爷我现在是一个人,啥牵绊没有,你要是死了我就下来陪你,虽然胖爷我没有小哥那姿色,天真你也就对付一下跟我作对鬼粽子去青铜门找小哥玩儿。” 吴邪彻底无言。 -----------------------------即将下斗的分割线---------------------------------------------------- 麒麟一笑11 磨蹭了一下午,胖子最终还是跟着吴邪上长白了。 手下伙计把装备带过来的时候,胖子给吓了一跳:“我说天真,一年不见,你改行贩军火了?看着阵势是要上战场啊。” 俄罗斯AN94自动步枪,德产【XM8】突击步枪,AK47,还有一把沙漠之鹰,炸药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装备都是吴邪托人花大价钱弄来的,起先是觉得此趟实在凶险不如找几个手熟的伙计一同下斗,现在看来,倒是便宜了这死胖子。 吴邪随手抄起一杆枪:“他娘的那青铜门里马脸阴兵加起来赶得上一个特种部队了,到时候胖子你就端着枪给我往死里扫,管他什么神神怪怪先来一梭子再说,咱就当上抗美援朝,也爷们儿一回。” 胖子一听乐了:“行啊小天真,有我胖爷当年的几分风采!得,就冲你这几把洋枪,老子也非把他们老巢给搞个窟窿来,埃,这包里又是什么?”装符纸的背包被胖子打开,“操,你该不会是还要去青铜门驱个邪吧。” 吴邪摇摇头:“那铜门里邪门儿,多带点东西有好处。”他故意不说百鬼夜行的事,料想胖子知道也不会同意这么冒险的计划。胖子狐疑的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呢?” 挤出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吴邪说:“怎么可能?” 胖子哆嗦了一下,回头找吃的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嘟囔:“好好的一孩子怎么笑得怪渗人的不会是中邪了吧......” 吴邪在他背后慢慢沉下笑容,叹了口气,这样的表情啊,果然是好久不做,都僵硬了。 安安稳稳的睡了一晚上后,吴邪带着胖子一大清早便出发了,小吉普开到山脚,便由当地的一个向导带着往山里去。 风很大,满山都是皑皑白雪,胖子裹着厚厚的登山服走的很艰难,吴邪笑他:“死胖子多久不见你又肥了一圈,路都走不动了。” 胖子怒:“你知道什么,胖爷这身神膘可是天上有地上无,你他娘的别还嫌弃,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儿就冲胖爷这身神膘非老子不嫁!” 吴邪嗤笑一声,不理他神吹。向导是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叫涛子,看起来颇是憨厚,听到这里也乐了,干脆唱起了山歌:“四月开花哟————鲜灵灵-————姑娘出嫁哟————喜滋滋哎——-”胖子把“鲜灵灵”听成了“天灵灵”,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回头怒吼:“啊呸!唱什么叫魂歌啊,也不嫌渗得慌!”吴邪在后面哈哈大笑,涛子也跟着笑,看起来分外热闹。 然而再怎么热闹,终归也只有三个人。 突然想起从前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下斗,自己这个什么都不会的愣头青竟然也大着胆子进墓室。回头看,似乎还可以看到胖子在前面大声吼着“唱支山歌给党听”,潘子一边给三叔点烟一边跟胖子吵嘴,而那个人,静静地坐在火边,垂着头什么都不说,却莫名的让人安心。 胖子也渐渐沉默下来,吴邪知道他是想起了云彩,当年在巴乃,云彩也是这样一边带路一边唱山歌,把胖子迷得找不着北。 气氛就这样莫名沉静了下来,涛子也看出了端倪,不再多说,吆喝着马匹专心赶路。大家都各怀心事,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涛子的一声“咦”,大家才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吴邪看涛子勒住马,从怀里掏出地图。 “前边没路了,两位老板,”涛子摊开地图,用手指给他们看:“地图走的是没错,可是前边没路了。” 胖子也凑过来:“他娘的这路还能给人吃了不成,你是不是找错了地方啊,雪真么大,小同志犯点错误也是正常的。” “不可能,”涛子很肯定:“我常在这一带帮人带路,秋天的时候还会来这里采草药,不可能会出错。” 当地的向导并不知道吴邪和胖子的身份,吴邪只说自己是在博物馆工作,来长白山采些岩石标本做研究。那个假的工作证还是小花托人弄的,事实证明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山里人很淳朴,吴邪还没拿出证件他们就信了。大约是觉得吴邪知识分子的身份很值得尊敬,这些山里人异常热情,主动给他们找了涛子做向导。吴邪本来觉得这一次很凶险想要婉拒,可是盛情难却,而且在硕大恶长白山找到目的地的确是十分困难,即使在来之前就做好十分准备,总会怕遇上些突发事件,比如现在。 吴邪看了看涛子:“那现在怎么办?” 涛子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本来地图上标的是大路的地方此刻已经被一座巨大的雪山取代:“如果目的地是要往前,必须绕过雪山,但是雪山堵住了去路,雪太大,我看不到路。” “说那么多废话干吗,”胖子不耐烦了:“直接说我们还能不能到就行了。” “我知道有另一条路,”涛子犹豫了一下:“不过...不知道两位老板愿不愿意去,那地方有点邪门。” 胖子一听来劲儿了:“有什么不敢去的,你胖爷我就喜欢邪门的地方,你不知道我身边这位小同志叫什么吧,叫吴邪,哈哈哈哈,有什么邪门的看见他就不邪了。” 吴邪白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就听见涛子的声音幽幽飘过来:“那条路,在地底下,是阴路。” -----------------------------------------------阴路出现了的分界线---------------------------------------------------------------------- 所谓阴路,就是死人走的路,活人走了死人的道,是会折寿的。 涛子牵着马走在前边带路,胖子突然凑近吴邪耳边小声说:“小心涛子。” 吴邪笑笑,正要开口的时候涛子回过头来,看见他们的动作也是愣了一下,开口道:“两位老板,到了。” 那是一个巨大山洞,在漫山遍野的白雪中就像张大的一只黑洞洞的巨大嘴巴,突兀的紧,胖子凑上前打着手电看了看:“操,一眼望不到底,小同志,你确定这条路走得通,不会是个无底洞,直接通往阴间吧?” 涛子给他说的吓了一跳:“不...不会吧,我曾经跟我爷爷来过这里的,也走出去过。” 吴邪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涛子,你看这个山洞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够走出去?” 涛子想了想:“吴老板,如果不出意外,三天就能走出去,倒时候就离你们说的目的地不远了。” “还要在这鬼地方呆三天,靠。”胖子不乐意了:“喂,你刚才说的阴路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们这里的说法,长白山有恶鬼,全靠山神镇压着,这地底下就是恶鬼的巢穴,我们走这地底下的路,就是走恶鬼的路,如果碰上他们就会被勾走魂魄。”顿了顿,他又接着说:“不过那都是老人们的说法,毕竟没有人见过,所以虽然是忌讳,但是也没什么危险。” “恶鬼?”吴邪皱了皱眉:“算了,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先进去吧。” 一行三人走进了山洞。 刚刚进入山洞吴邪就感到一阵寒意,不是风雪的冰寒,是那种贴着身子,骨头里渗出的凉意,感觉的四周好像有说话的声音,吴邪停下脚步拿手电照了照,什么都没有。 胖子叫他:“天真,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跟上来。” 涛子在前边叫:“唉,两位老板快过来。” 吴邪跟上去看:“怎么了。”胖子的表情有些严肃,吴邪顺着他们两个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前面狭窄的过道里,出现了两条分岔路。 山洞本来光线就暗,走了一段距离后更是直接陷入了漆黑,隔绝了外面风雪啸啸的声音,这里一片死寂。吴邪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棺材,静静埋在长白山底,等着有人进来,“砰”的一声和上棺盖,再也出不去。 “喂,小天真,这下好了,两条阴路,咱还是琢磨琢磨走哪条呗。” 吴邪被胖子一说才反应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一进这个山洞总是不由自主的多想,如果涛子说的是真的话,那这地方还真有点邪门。想到这里连忙拿手电往两条路上照去。 “别照了,胖爷我早就看过,乌漆抹黑的连个鸟都没有,怎么说,要不分头走?” 吴邪摇头,这两条路说是路。倒不如说是洞穴,洞穴?心里一动,吴邪走过去拿手电细细照起来。边缘平滑,这手法...怎么看都像盗洞。胖子也蹲下来,两人对视一眼,心下已然有了打算。 涛子还是惊讶的说:“真奇怪,这里一直只有一条路的,怎么多出来一条,而且,还是一模一样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恐慌起来:“两位老板,我看着事情不对啊,莫不是惹了这山下的恶鬼。这一趟路平白出现了好多怪事,这条路和刚才那座雪山都好像是自己突然冒出来的一样,我们...要不退出去吧。” 吴邪不说话,过了许久,才慢慢把目光转向他:“出去的话恐怕现在也来不及了,我们走了一大段路必须休息一下,我看就赶快选一条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涛子的马匹是一匹枣红色的小母马,起初因为并没有打算让涛子跟着下斗,只做接应,马匹上便驮着大量的食物和御寒的衣物,小红马被牵进来以后一直安安静静的,山洞也够宽敞,可是眼前的这两个盗洞,人可以进去,马却是万万进不得的了。 吴邪犯了难。 涛子看了看四周,找了个地方把马拴好,卸下一部分装备,又从马背上的布袋里把干饼全部拿出来放在马跟前,摸摸小红马的头:“你就在这儿呆一阵子吧。” 胖子奇怪:“小同志,你这是做什么?” 吴邪没好气的回:“这洞口这么小,你以为这马跟小哥似的还有缩骨功,挤挤就过去了?” 胖子“啧”了一声:“我没想到这马有缩骨功,我只是想到这洞口跟大姑娘的咪咪似的,挤挤就大了。” “两位老板,那咱们到底走哪条路?”不等吴邪开口,涛子就打断了两人的胡说八道。 吴邪愣了愣:“涛子,你当向导比我们有经验,你看我们该走哪条?” “天真你还真是天真,这小同志成天在雪山里转悠,这地底下的事知道什么,得,还是看我胖爷的。” 涛子没理会他,只是拿着手电默默地查看了一下洞口,半晌才开口:“我不确定,但是左边的这条路太平滑了,而且我总有不好的预感,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不要...” “那就左边吧。”像是没看到涛子和胖子脸上愕然的神情,吴邪的声音无比轻快:“平滑点好,平滑点安全。”不给涛子和胖子反对的机会,吴邪已经率先抬脚走进盗洞:“快跟上吧。” “靠,天真你是打了鸡血还是怎么了,等等胖爷我哎,这洞真小。” 身后的涛子张了张嘴,似乎有点困惑的看了一眼右边的洞口,摇摇头还是跟上去了。 -----------------------------------------表示胖爷玩笑好冷的分界线------------------------------------------------------------------------------------------- 这是一条很长的盗洞, 长到连吴邪都觉得自己走了整整好几天,然而电子表又清清楚楚的提醒着他,他们离进入洞口只过了五分钟。 “天真,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儿啊?”胖子走在最后累得气喘吁吁:“我们怎么着也走了大半天了吧,怎么还是望不到头啊。” 吴邪摇摇头:“你他娘的自己看清楚,就过了五分钟而已,五分钟!说了让你加强锻炼。” “吴老板,”涛子也停下来:“我们山里人不用手表,自己心里有一套时间,我说刚才我们走的那一段路,肯定超过了4个小时,你说只过了五分钟,这不对呀。” 吴邪被他们说的一愣:“可是电子表上只过了五分钟啊。” “天真,该不会是你的表坏了吧,没事,回头胖爷送你一只劳力士金表,怎么样?” 吴邪怒:“滚他娘的金表,小爷的表是进口货,怎么可能坏。”然而心里终究是犯了嘀咕,正要停下来时,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转弯,犹豫了一下,吴邪小心翼翼的转过去,霎时间柳暗花明,一直狭窄的空间顿时宽敞起来。 涛子和胖子已经跟了过来,见此情景,两人先是一愣,尔后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盗洞也算是走到头了,而且也没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安全的有些诡异。 吴邪把背包往地上一甩,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走了那么久累都累死了,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胖子跟着一屁股坐下来:“累死胖爷我了,”从包里翻出点压缩饼干递给吴邪和涛子,自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吴邪看了看电子表,还在走没错,但是时间的确有些诡异,身体乏得要命,不愿多想,便靠着墙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 迷迷糊糊中感觉涛子走到自己身边,然后冰冰凉凉的东西抵上自己的太阳穴,一瞬间睡意全无,吴邪睁开眼,面前向来挂着憨憨的笑的青年,此刻眼里闪着并不熟悉的光。 “**,你他娘的想干什么?”胖子一跃而起,手里的动作也不含糊,摸着一把自动步枪就对准涛子。刚刚松弛下来的气氛顿时又紧张了。 涛子一手拿枪对着吴邪,一只手狠狠扳着吴邪肩膀冷笑:“王老板,大家都是聪明人,你把武器放下,否则子弹不眨眼,吴老板细皮嫩肉的,误伤了可不好。” 胖子怒视着他:“我呸!信你个乌龟王八蛋!老子手里也有枪,有种跟老子干一场,大老爷儿们的威胁算什么回事,大不了鱼死网破。” “胖子,把枪放下。”吴邪慢慢镇定下来。 “天真你不是吧,你以为放了你还能有命?” “胖子,把枪放下吧,听他怎么说,这么拿着枪总不是个做生意的办法。” 涛子本来一直有些警惕,听闻吴邪的话倒是笑开了:“吴老板倒是个会做生意的聪明人,没错,我想跟你们做一笔生意。”看见胖子的枪放下来,他索性抬头笑笑:“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两位老板是想来地里挖东西,我涛子不说别的,只求分一杯羹。你们要到的那地方的确只有从这里才能过,不过也只有从这里才能出来。你们留些吃的和枪给我,自己下地去,我在这里接应你们,不过掏上来的东西,我要对半分。” 胖子嘲讽道:“老子挖的东西,凭什么要分给你?” 涛子也不恼:“装武器的包一直由我拿着,吴老板在这里,你的枪交给我,放你们下地时我会给你们刀,别说我欺负你们。” “呸!你当粽子是西瓜啊,给两把刀去切切就完事儿?老子不干!”胖子一激动又把枪端上了。 吴邪不说话,心里却是清楚得很,这人逼胖子和自己下斗,多半是看中了自己那一袋枪支炸药,在长白山,这样的武器的确是有的人一生都不敢想象的。不过他既然看出自己是下斗的,想必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自己和胖子算是意外中的大肥肉,在这里等,只有一个出口,如果自己能活着出来,必定会被搜刮完身上的明器后被灭口,如果死在斗里,这厮也可以安心拿走这一袋武器,也算是大捞一笔,要知道这些枪支拿到黑市上卖,价钱可是成倍的涨。 “涛子,”吴邪突然开口,像是没注意到头上的枪:“你等的人,还没到?” “什么人?”胖子奇怪的问。 吴邪笑笑,清楚地感觉扳着自己肩膀的手一松:“你一个人怎么赢我们两个,就算胖子被你威胁,如果中间出了差错的话,他还是会和你拼个鱼死网破。你那么爱惜生命,没把握的事,不会做。” 站着的人没有说话。 “你等的人呢,来接应你的同伙呢,就算我们走了一条你们预料之外的左边道路,以你这样的性格,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必定还会有第二方案。” 吴邪低下头,声音缓慢:“那些赶来配合你的人呢?难道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到现在他们还不出现吗?” 唇角的笑容转瞬即逝,低低的声音在地底显得格外阴森。 “他们不会过来了。他们死了。”肩上的力道一松,吴邪猛的反手扣住脑袋上的手,手撑地一跃而起,狠狠一脚踢中涛子膝盖骨,屈膝一顶,涛子被他撞得碰倒在墙边,枪已到手,胖子一个猛趴将他压倒在地,只听一声惨叫,吴邪心里一紧,感情这下子连骨头都得断几根。 情势陡然扭转,不过短短几分钟的事。胖子得意洋洋的拿枪指着涛子的脑袋:“跟爷斗,小样儿!也不看你胖爷我是什么角色,那可是上过尸山踩过鳖王的主。” 吴邪也走了过去,涛子刚才被胖子一压已经去了半条命,眼见着吴邪上来心里松了口气,想说这是个善良的主怎么也不忍心下手,还没放下心来肚子上就挨了一拳,然后看着自己心中那个所谓的善良的主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手狠狠地捶着自己,入手处疼的撕心裂肺。一边嘴里还骂道:“***的!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也敢阴老子,**!”毫不含糊的一脚:“也不上道上打听打听,吴家小三爷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生意了,废物!混球!” 涛子泪,干这一行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善类。 -----------------------------------小邪终于炸毛了的分界线-------------------------------------------------------------------------------- 之后的事情就很诡异了,吴邪和胖子慢悠悠的吃着干娘,旁边蹲着个鼻青脸肿的涛子。 胖子问吴邪怎么处理这家伙,吴邪想了想,说:“带他下斗吧,回头还能继续带路。” 胖子笑了两声:“嘿,还真是天真无邪,你是怕这小子死在这儿吧。” 吴邪转过头,不置可否。 很多事情,说变也就变了。 就算胖子还拿他做当年的吴邪,他自己也清楚,骗得了谁呢。 这一年来,接下三叔的生意,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终于也懂得察言观色了几分。如果说从前自己只是小奸商般的精明算计,那么时隔一年后,他就是如同第二个老谋深算的吴三省,够阴,够狠,赌得起,关键时刻沉得住气,最后才慢慢收网。 小花曾经说过:“他们都低估了你,吴邪,你很聪明。” 早在涛子做向导时,他便发觉不对劲了。那是一种直觉,他虽不像吴三省阅人无数,但终归是瞧出了一点端倪。 太刻意的伪装,吴邪一路不动声色,顺着涛子的路走下去,直到遇见左右两条分岔的盗洞。涛子应该是打算带他们进右边的盗洞,那里应该有接应的同伙,只等时机成熟便动手,只是没想到吴邪却先他一步选择了左边的盗洞。 吴邪心里想的很简单,不能给他们碰面的机会,如果右边注定是逃不了的陷阱,那么左边的盗洞还能为他们争取一点时间。 于是矛盾出现了,正如他之前所说,涛子不可能只准备了一条路,就算他们选择了左边,那些人也可以在最快的时间赶过来将他们包围,但是他们到现在还没出现。 那些人,去了哪里? 再者,他们为什么非要在洞里下手,早在进入山洞的时候,他们就有了绝对的优势。就算是为了逼胖子和自己下斗,这么做的话,风险也似乎是太大了。除非...他们有非在洞里下手的理由。那个理由又是什么? 叹了口气,吴邪揉了揉额头,这些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胖子,打从一开始顺着涛子的陷阱往里跳时,他就知道自己走了一条最危险的路。 他只是在赌,赌这条路,或许可以成为打开青铜门的契机。 转头看了一眼半死不忽的青年,吴邪突然苦笑了一声,胖子以为自己留下这家伙是心软,若是一年前,吴邪确实是这样,不过现在,这并不是自己留下他的理由。 每一个存在身边的人,都是有利用价值的。 吴邪需要一个替他趟雷的人。 “咴咴————”一阵急促的声音突然在前方响起,吴邪听得清楚,这是涛子那匹小母马的声音,可是他们离盗洞口已经很远,怎么可能还能听到马叫声,而且还是出现在前方! 接着响起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好像是小马想要逃跑,但是涛子离开前将它拴住,所以并没办法跑远。 吴邪来不及多想,扛上背包就冲胖子吼:“跑!” 盗洞走到这里时,已经很宽敞了,如果不是四周的景象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些光秃秃的石壁,吴邪几乎是以为自己走进了墓室。但是此刻他只是不停地向前跑,跑到一半的时候他清楚听到之前的马蹄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沙沙”的喘气声。胖子拖着涛子跟了上来,吴邪跑过一个拐角,面前出现了一扇石墙,石墙上有一个小洞口,迟疑了一下,吴邪翻身钻了进去。 小洞口钻进去空间变大,吴邪刚松口气,看见手电照着的东西,突然感到浑身发凉。 明晃晃的手电下,那匹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小红马此刻正歪倒在地,脖子以下的部分已经完全没有了,独独剩下了一个马头,更诡异的是那马竟然还微微张着嘴,发出“嘶嘶——”的声音,而随着吴邪的进入,那马已经凸起的眼珠转了转,死死地盯住吴邪。 吴邪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好像这四周的黑暗里有个人在冷冷盯着自己,就像传说中的恶鬼,下一秒,就会被拖入地狱。 胖子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吴邪没听错,那声音似乎有一点发颤。 他说:“马面?” --------------------------------------我是牛头马面的分界线------------------------------------------------------------------------------------- 很小很小的时候,吴邪总是缠着吴老爷子给自己讲故事,民间故事总是带着传奇色彩的,小孩子尤其喜欢听鬼故事。吴邪记得有一个故事,就是讲牛头马面的。 马面又叫马头罗刹。“罗刹”为恶鬼,故马头罗刹即马头鬼。 吴邪的儿童时期,大部分都是在乡下过的,乡下人老一辈迷信,有一次隔壁家的老王头生重病,眼见是活不成了,老王头的儿子是个孝子,平时也喜欢弄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却执意把父亲从医院接回来,说是牛头马面要来勾走老人的魂,只有解生死。 吴邪那时候还很小,老王的儿子小王进屋的时候,因为好奇,便跟着他一同进了屋子躲在壁橱里,把壁橱门扒开一条小缝偷偷往外看。 解生死,民间称为搭桥。将一个一两的酒杯盛满美酒,取2支老人平时用的筷子放在杯的边缘直起形成三角型,只有一次机会,如成,牛头马面不再锁魂,老人得一年寿命,搭桥者减阳寿。 吴邪好奇的看着小王做完一系列动作,过了十来分钟,床上老王头突然咳了两声,小王连忙走到床边查看老王的状况,吴邪趁着这时候就想往门外溜。 变故就是在那时候发生的。 眼看着要到门口了,吴邪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回头一看,好端端的平路而已,就在此刻,身子突然感到一种逼人的凉意,本能的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张脸。 那是一张极其可怖的脸,在后来的日子里,只要一想起当时,无邪就会忍不住全身发起抖来。那并不是一张人类的脸。 那个人有一张长长地马脸,就在吴邪面前,几乎贴着吴邪的身子,面无表情。吴邪“哇”的一声就哭起来,突然发现眼前一切都没了,只剩下那张马面直勾勾的看着他。 吴邪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家的床上,听爷爷说是小王发现自己晕倒在屋里,送回来后就莫名其妙的发高烧,到昨夜烧才慢慢的退下来。 当吴邪再长大一点的时候,从三叔嘴里得知,那天自己多半是撞上来勾魂的马面鬼了。 马面鬼算是恶鬼的一种,吴邪当时年龄小,阳火不足,再加上先天八字轻,被马面鬼撞上也算倒霉,好在有吴老爷子给的古玉戴在身上,玉能避邪,多少挽回了性命。 吴邪当时只说是三叔编故事听,自己虽然怀疑,但也搞不清楚是不是一场噩梦,渐渐的淡忘了这件事。此刻听到从胖子嘴里说出的这个词,当年的一幕幕就浮现在眼前。 阴森的马面睁大着眼晴狰狞的看着他,吴邪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胖子,你说什么?” 胖子小心的走上前:“天真,我说倒斗倒出个马面来,咱哥俩可真算是运气。唉,这他娘的怎么看着像是我们刚才来过的地方呢?” 吴邪反应过来,拿手电仔仔细细地照了照,左右两条分岔路,没错,就是刚才进来的地方。 可是,一直在走直线的他们,又不是鬼打墙,怎么可能又走回原点,难道这两条路是相通的,其实这他妈的就是一个圆,靠,还真当是躲猫猫呢! 涛子被甩在后面,这时才一瘸一拐的走上前,看见小红马的惨状,眼眶一下就红了,艰难的挪到小红马面前,竟然也不害怕,用手摸了摸它的头。 胖子嚷嚷着:“什么时候了还管你那匹死马,杀过那么多人你还他娘的在乎这一匹马,笑死胖爷我了,天真,你说这什么东西才能把这马搞成这样?” 吴邪摇了摇头,从听见马叫到冲过来也不过几十秒的时间,这马却从活蹦乱跳到只剩下一个头,说是人为的话太勉强了,而且马的身子不翼而飞,地上连一滴血都没有,这诡异的让吴邪更加不安起来。 这里,真的有恶鬼。 还没开口,吴邪突然发现那马面的眼珠动了动,本来是盯着吴邪的,这会儿却直勾勾的看着背对着他们的涛子。 “涛子快放手!”不由分说的举起枪来,但是蹲在地上的身影并没有动作,胖子跳到吴邪身边,两人背对背做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涛子的背影一直没有动静,吴邪心中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要死在这里了,于是他对着胖子轻轻开口:“要是兄弟不幸折在这里了,记得帮我向小哥带句话,说我来过了。” 胖子“呸”了一声:“说什么胡话呢小天真,胖爷我是那种狗什么安的人吗,老子敢带你进来就能带你出去。” 吴邪怒:“那叫苟且偷安!没文化!” “得得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胖爷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 无邪还想说什么,敏锐的发现不对劲儿,四周气压越来越低,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也逐渐生出一股焦躁来。 本来是安安静静地山洞,忽然间响起来人声,有男有女,说说笑笑的样子回荡在空荡荡的黑暗里,分外可怕。 吴邪握紧了手中的枪,这阵奇怪的说话声似乎就近在耳边,四周突然起了一层薄薄的雾,简直要掩盖一切。在手电的光芒彻底被雾掩盖以前,吴邪看见那个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摇晃了一下,慢慢站起身来。 心里一个激灵,一直以来的怀疑就在此刻被证实,吴邪差点叫出声来。 百鬼夜行! -------------------------------------------百鬼夜行的分界线------------------------------------------------------------------------------------------- 百鬼夜行,见者丧命。 吴邪曾经找过很多地方的高人,也知道须得在极阴之地的子时三刻,由活人做引,邪气冲天,方得百鬼盛宴。 青铜门后的世界如果真的是阴间,那么由阳世到阴间的道路,势必要以百鬼作为媒介。吴邪出发之前也只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毕竟世界上有没有百鬼夜行,即便有,在长白山这种地方会不会出现,都是个未知数。却没想到进了这里后,时间渐渐变得混乱,可以这么说,越靠近青铜门,时间流逝的越慢,直到进入门后,时间彻底静止。 因为时间被打乱,吴邪无法观察出确切的行动时间,误打误撞在这里遇上,想必已经是子时三刻了。百鬼夜行的出现需要一个契机,吴邪本就抱了必死的心,一开始的确打算用自己做引子。但不知是什么原因,那只马面竟然放过了他,转而以涛子做了引路活人。 胖子虽然也是十分不解,但他还是冷静的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期间说笑的声音更大了些,咋一听似乎有几百个人在这里举行盛宴。 雾渐渐散了。 吴邪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左右两个分岔的盗洞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 那扇青铜门吴邪很熟悉,在无数个夜晚,他总是想起那个寡言的青年,跟着一队阴兵,在巨门和上的时候对他无声的说,再见。 走进那扇门里,再也没有出来。 涛子的身子已经僵硬的不成样子,地上原本的那只马面已经不见了,散落着一截一截的肢体,半个马身子躺在吴邪脚下,肠子流了一地。除此之外,还有五具残破的尸体,勉强还有人形,血糊糊的,吴邪只看了一眼便把目光移开。 这五个人,成了百鬼盛宴的祭品。 叹了口气,也算他们倒霉,本想着这回大捞一笔,却连命也赔了进去。 正在发呆,手却被胖子碰了碰,回头见胖子一脸严肃的盯着地上,吴邪再一看,心凉了半截。 在雾气涌来的时候,手电基本已经派不上用场了。雾散了之后,不知是什么原因,青铜门散发着幽幽的光,将山洞照得分外明亮。吴邪和胖子抵着石壁,周围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嘻嘻哈哈的笑声传来的确分外诡异,但是再往地上一看,正常人都会头皮发麻。 除了残破的尸骸外,在青铜门幽光照耀下,地上清清楚楚出现了许多影子,那些影子在跳,在笑,偏偏面前就是什么人也没有。 平白出现的人影嘻嘻闹闹,吴邪只觉得浑身冰凉,再看看那些影子,奇形怪状有之,人形者有之,还没等吴邪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吱————”的一声巨响,青铜门开了。 青铜门开了。 影子们开始向青铜门后涌去,吴邪示意胖子跟上,涛子已经彻底成为了死人,他的脸上迅速生出了紫色的尸斑,僵硬的站在青铜门前,等待着百鬼归位。 吴邪和胖子小心翼翼的跟在队伍最后,避免踩到影子,胖子走在前面,安然无恙的进入青铜门,轮到吴邪的时候,他侧过头时正好看见涛子僵硬地转过头,突然对他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 下一秒,吴邪踩到了前面的影子,那只身形疑似猫的影子脱离地面朝自己扑来的时候,吴邪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张起灵,老子下辈子再来接你。 ------------------------------我是瓶子即将出场小邪马上猫化的分界线---------------------------------------------------------------- 吴邪做了一个很长很长梦,梦里他和张起灵温存缠绵,一夜N次。张起灵漆黑的眸子牢牢锁住他,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喘息和呻吟。 吴邪是被猫儿叫春的声音惊醒的。醒来后莫名的发现自己精神充沛活力四射,他张张嘴:“胖子!” 但是出来的声音却是:“喵喵~” 吴邪一愣,又叫了两声:“胖子胖子!” 但事实证明他的叫声传在耳朵里却是,喵喵喵喵。 于是吴邪竦了。 他娘的到底睡了一觉起来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尽学猫叫,还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伸出手想摸摸耳朵,一伸手却愣住了,毛茸茸的,还带着粉红色的小肉垫,这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只爪子吧,喂,不带这么玩儿的! 他慌乱的跳起来,突然发现身体轻盈的要命,于是低头一看。 阴森的洞穴霎时间响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吴邪变成了一只猫。 小时候看过一个童话,大概是有一只小猫爱上了一个男人于是请求女巫把她变成了一位美丽的少女。吴邪悲戚的舔了舔爪子,怎么他娘的到了这里就是他一个七尺男儿变成了这么一只毛茸茸的小奶猫! 女巫,你耍小爷玩儿呢是吧! 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吴邪看了看自己身后那条晃晃悠悠的大尾巴,内心忍不住宽面条泪,变猫就变猫吧你他娘的整九只尾巴是为毛啊为毛,老子不想当九命灵猫啊魂淡!你给老子变回来!!!! 时光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永远是宝贵的。 但是有一个人例外。 张起灵看见胖子的时候愣住了,胖子满身狼狈的歪倒在地,看见他也是愣了一下,然后飞快的叫了一声:“小哥!” 他点点头:“是我。”幽深的黑眸看不出情绪。 胖子看着他,声音突然低下来:“小哥,我是和天真一起来的。” 张起灵淡淡道:“吴邪在哪里?” “小哥对不起,我没能把他带出来。” 沉默,粗枝大叶如胖子,也可以感受到四周突然的冷意。 什么都没说,张起灵转身就要离开。胖子连忙问:“小哥,你去哪儿?” “找吴邪。” “小哥!”胖子叫住他,声音都有些哽咽:“不用找了,我在青铜门里看得很清楚,吴邪被鬼影吞掉了,百鬼夜行,你不会不知道是什么吧。” 张起灵动作顿了一顿,没说话,过了许久才开口:“吴邪在这里。” “啊?”胖子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等青铜门开,救吴邪。” 胖子琢磨了很久,估摸着小哥的意思是有办法救吴邪,但是还得青铜门打开才行。但是青铜门又不是自家大门,想开就开,跟一大票粽子进门的感觉,这辈子实在不想再体会一次了。而且吴邪是他亲眼见到被那影子吞掉连根渣都不剩,怎么小哥还有把握救他。算了,小哥说有救就一定有救,他相信小哥,也不相信吴邪就那么容易挂掉。 想到这里,胖子突然心里一动:“小哥,当初吴邪打算一个人来救你,如今我进了青铜门找到你,也应该还有出去的办法,吴邪没告诉我,但一定有,我们翻翻背包里有什么东西没?” 正要动手的时候张起灵突然说:“别动!”一只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 阴森的岩石壁发出“沙沙”的摩擦声,紧接着,石壁上出现两只爪子。 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心翼翼的伸出来。 胖子松了口气:“原来是只猫崽子。” 猫儿听见他说话愣了愣,再瞅瞅周围,视线在触及张起灵时蓦地亮了起来,下一秒,一团毛球滚进了张起灵的怀抱。 “喵喵~” ---------------------------------我是千呼万唤猫化完的分界线------------------------------------------------------------------------ 吴邪曾经想过许多次当自己和闷油瓶再次见面时会是怎么样的场景,最好是先给他一拳以报长白山一行将他打晕之仇,然后一边得瑟的抖着腿一边很爷们儿的抛出一句:“张起灵,小爷来接你回家。” 再煽情一点也无非是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拍着彼此的肩膀热泪盈眶的说:“兄弟终于找到你了。” 但是,他低估了自己面对张起灵的情绪波动。 当他翘着九条尾巴用猫类特有的夜视在山洞里胡乱走着的时候,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于是他趴在石壁上想要看清楚。 那个寡言的黑发青年一如一年前一样的沉默,时间仿佛倒流,他挺拔的身影冷冷的散发着肃杀的气息,很熟悉,也很温柔。 吴邪就是在那一刻冲过去的。 太激动,以至于忘记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只拖着九条尾巴的猫咪,于是本该搭在对方肩膀上的手变成了四只爪子牢牢勾住张起灵胸前的衣服,身体团成一个球的某人还不自知,兴奋地唤他:“小哥!!” 胖子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只小奶猫扑进了张起灵的怀抱,仰起脸天真无邪的冲张起灵奶声奶气的叫:“喵喵~” 张起灵低下头,深幽的眸子正对上吴邪圆溜溜的大眼睛,无辜的眼神很熟悉,他没动,身上的气息却逐渐柔和下来。 一人一猫就这样对视。 吴邪反应过来在心里后悔不迭,当时脑子一热就冲了出来,凭自己现在这幅模样,没被当成猫粽子给就地正法就是万幸了,而且这闷油瓶干嘛老是盯着小爷看,靠,看的小爷脸都红了... 怀里毛茸茸的小猫瑟缩了一下,眼神开始四处飘忽,张起灵抬手,作出了一个让胖子和吴邪都大跌眼镜的动作,他伸出手,顺了顺吴邪的毛。 冰凉修长的手动作温柔,顺着脊背一路抚下去,似乎有阵细小的电流经过,吴邪可耻的发现自己竟然有了反应。 草,死闷油瓶子乱摸什么,小爷我... 下一秒已经脱离那个温暖的怀抱,张起灵拎着他的尾巴把他从身下提下来,眯眼看了一会儿,淡淡吐出几个字:“九尾。” 胖子这才看到吴邪的不同寻常之处,走过去接过张起灵手上的小猫儿:“嘿,这还有九只尾巴,***邪门,我说这猫是成精了吧。” 吴邪气鼓鼓的瞪着他:“你他娘的才成精了,你全家都成精了!!死猪精!!” 胖子看着手中的小猫儿拼命挣扎扑腾着四条腿,一双圆眼水汪汪的怒视他,“咪咪咪咪”叫个不停,一下就乐了:“嘿,小哥,这猫精怎么办?” 吴邪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他手上挠了一下,胖子没注意,手一松,吴邪立马蹦下来,一溜烟跑到张起灵跟前,仰起脸来天真无邪的冲他叫:“喵喵~”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说:“没用。” 吴邪一个阻咧差点摔倒。 “小哥,这猫精好像很喜欢你啊。”胖子终于发现个中奥秘,道出了一个真相,吴邪正要欣慰,就听见胖子又说:“看,他还要你抱。” 抱你妹啊,吴邪怒,老子是叫他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张起灵想了一会儿,弯腰拎起吴邪,吴邪在空中对上他的眼睛,摆出这辈子最天真无邪的表情,甚至还冲对方摇了摇尾巴,软绵绵的叫了两声。 吴邪想,这样够无害了吧,还没做出下一个动作,“唰”的一声,眼前的闷油瓶子已经亮出了一把刀。 明晃晃的刀光闪闪烁烁,吴邪呆。 “哎,小哥你做什么,这猫精长的挺讨喜,干嘛杀了?” 吴邪感激的朝胖子看了一眼,胖子君你是好人,以前都是我错怪你了... 头顶上传来波澜不惊的声音:“九尾血还魂,可以救吴邪。” 我勒个惊天大去!!小爷我就在这里,你要是把我血放了小爷就彻底嗝屁,还还个毛魂啊!!闷油瓶你给小爷看清楚啊!!!想到这里吴邪开始拼命挣扎,张起灵皱着眉头看着前一秒还温顺可爱的小猫崽,沉默。 “小哥,我看这样好了,现在就算放了血也没地方放,随身带着也的确不方便,不如先把这猫精带着,等找到吴邪再放血也不迟。” 这厢吴邪正奋力跟闷油瓶看似柔弱实则强悍的手作斗争,听闻此言也是一愣,张起灵想了想,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小猫儿,吴邪顺势温顺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张起灵的袖子,开玩笑,这可是玩命的勾当。 没说什么,张起灵抓着吴邪的手一扬,紧接着小猫儿便被塞进了衣服里。 胖子石化,吴邪呆滞,这他娘的还真是....随身携带。 不过这冷冰冰的家伙,怀抱竟然这么暖和,吴邪打了个呵欠,往闷油瓶的怀里一钻,只留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外面。 一派天真无邪。 ----------------------------------------我是瓶子怀抱很暖和的分界线------------------------------------------------------------ 青铜门后的世界,和吴邪之前想象的完全不同。 从胖子嘴里吴邪得知这已经是青铜门后的世界,张起灵带着他们在甬道里钻来钻去,走过一道小门,眼前出现一幢巨大的建筑物,那是一幢古老的阁楼,看上去有点像张家古楼,不过比那要精致豪华的多。 胖子诧异的开口:“小哥,原来你住这儿,我看这青铜门后的住宿条件不错啊,都赶得上总统套房了。” 整栋楼阁都被漆成朱红色,雕花栏杆一点灰尘也没有,倒是像时常被打扫过的。风格像是明代的建筑,吴邪窝在张起灵怀里,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番。张起灵带着胖子径直进了二楼最里边的一个房间,胖子把背包放在地上,踹了口气问:“我说小哥,这该不会是你家祖宅吧,嘿嘿,原来青铜门后也是你家的地盘。” 张起灵把刀放下,淡淡瞥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阴宅。” 阴宅这个词吴邪并不陌生,说白了就是给死人住的房子。闷油瓶一年来都住这里的吗,冷冷清清,他是怎么熬过的。 吴邪心里酸酸的,两只小爪子紧紧搂住闷油瓶胸前的衣服。 胖子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四处打量。这间屋子倒是很有文人的气氛,字画书棋一样不少,桌上养着一盆兰花,布台处甚至搁着一架古琴。小奸商的本能驱使吴邪想要跳下去看看这间屋子的古董,伸直了身子,吴邪“嗖”的一下从张起灵怀里跳下来。 胖子打量打量周围:“我说小哥,那个...你平时住这里?都吃什么?” 吴邪刚跳上桌,听闻胖子的话也是一愣,这四周的确也没什么东西,单单就这一栋楼,闷油瓶吃什么活到现在的,总不能说是烧烤马脸阴兵或是清蒸尸鳖吧,想起来就是一阵恶寒。 张起灵在椅子上坐下来,伸手接过胖子手中的背包,一边头也不回的答:“这里有很多吃的。” 吴邪泪,你他娘的倒是说清楚吃的是什么啊。 胖子看闷油瓶打开背包也顾不得其他,走过来帮忙,一边一样一样的把东西拿出来一边念叨:“糯米,鬼画符,红线,桃木枝...天真怎么隔了一年就迷信了真么多瞧这派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北派的人...嘿,这还有瓶老白干,他娘的天真还挺会过日子啊我说...” 吴邪停在那里,他想起自己整理装备的时候,想了许久,还是将这瓶老白干装进了背包。 所谓装备,所有的东西都是为了活命的,每一样都有自己的用途,唯独这瓶老白干。 他想,他欠了这瓶子太多,若是最终没能救他出来,上路前喝瓶老白干,热热辣辣的烫过喉,也算是爷们儿一把。能救得出来,他也要和张起灵喝这瓶老白干,趁着醉意,借酒壮胆,吐露心意。 他喜欢张起灵。 胖子突然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惊叹:“哎,这是什么?” 吴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是被他包裹的严实的缩小版小黑金。 张起灵顿了顿,伸手解开外面的布,修长的手指灵活如斯,吴邪看着看着,突然就有了一丝赧然。 当布被剥开,里面那把刀再次回到某人手中时,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许久,胖子才开口:“小天真竟然还真找到了这刀,不过看着怎么小了一个号,我说不会是赝品吧。” 张起灵摇摇头,细细抚过刀身,终于在抚过刀鞘时顿了顿。 熟悉的瘦金体,张起灵。 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一笔一画皆可见刻字之人的的用心良苦。 张起灵沉默。 吴邪看着他握着刀不说话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黑发青年只是垂头坐着,吴邪却觉得身影净是寂寥。 这样的男人,强悍又冷漠,孤独的让人心疼。 吴邪叹口气,翘了翘尾巴朝他跑过去:“喵喵~” “唰”的一声,黑金出鞘。 吴邪呆。 张起灵却并不是对他,他冷冷盯着屏风后面,周身散发出无尽的寒意。 吴邪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跟着往屏风后看去,那是什么? 下一秒,那个东西消失不见。 胖子愣愣的看着一人一猫高度警惕的模样,开口道:“小哥,怎么了?” 张起灵摇头:“不知道,”顿了顿又望向屏风,声音冷漠:“刚才有东西。” 吴邪晃了晃九条尾巴,心中渐渐浮起一个疑问来。 难道,他们看不见? -----------------------------------------我是屏风后面出现东西的分界线--------------------------------------------------------------- 世界上有人,就有鬼。 日和坊是一只鬼,雨天时不见踪影 是只有在晴天才会出现的鬼。 百鬼夜宴即将开始,影女清点时,才发现少了九命。于是派他前去寻找。 这并不是一个美差事,日和坊愤愤的想。 那只九尾猫妖一直和众鬼关系不太好,傲娇别扭,脾气又不太好,偏偏灵力高的出奇,大家拿他没办法,所以多年来关系一直都挺尴尬的。 突然嗅到了一丝活人的生气,日和坊愣了愣,窜进了这栋古楼。 竟然还有活人?他心里怀疑。 站在屏风后往外看时,却发现了两个男人,还有九尾。 他想,这两个男人要倒霉了,因为九尾生性暴戾凶残,喜食活人。百鬼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时代在进步,这种野蛮血腥的生食活人的事,还真没几个鬼愿意干。猫妖除外。 日和坊算是一个善良的鬼,所以他有点不忍心看。但是下一秒出现的场景,却惊得他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高傲的猫妖欢腾的跑到黑发男人的身边,仰起小脸来“喵喵”的叫了两声,就像是一只真正的猫咪。 日和坊觉得头上天雷滚滚。 下一秒,一阵强大的杀气已经近在眼前,日和坊下意识的抬头,眼前的男人手持屠城黑金,目光凌厉如锋,犹如杀神在世,强大又凛然。 他竟然有一种想要下跪的冲动。 人是不可能看见鬼的,日和坊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可能看到自己,还是被吓到了,果断逃离现场。 他一边跑一边想,看来这男人不简单,难怪连九尾都会讨好他。 跑着跑着他停了下来,不对啊,就算这男人再怎么强悍,以九尾那种宁死也不会低头...呃,总之既傲娇又清高的性格,也断不会摇尾乞怜的。虽然他是不喜欢九尾,但是对九尾的鬼格还是很有信心。 那究竟是为什么,九尾干嘛对那个神秘的男人千依百顺...千依百顺...百顺... 仿佛抓到了事实的苗头,他顺着线头又想了几次,猛然间醒悟过来。 对了,是眼神。 九尾看那个男人的眼神不对,那个眼神不是平常的淡漠或狠厉,那种目光,他曾经在桥姬企图诱惑男人的眼光中看到过。 温柔。 日和坊自然知道那只高傲的猫妖是不会干出诱惑这档子事的,除非...他看上那男人了。 日和坊抱着头回到了百鬼盛宴,影女看了看他身后,并没有发现九尾的踪影,疑惑的问:“九尾呢?” 对面的鬼扭扭捏捏了好半天后才开口:“九尾和他相好在一起,我没叫他过来。” 全场安静三秒,之后炸了锅的沸腾起来。 九尾相好是个强大如神般的男人,当天就传遍了整个百鬼圈子。 青坊主摸了摸脸上唯一的一只眼睛,提议道:“喂,我说,我们去看看九尾他相好怎么样?” 众鬼一致同意。 与此同时,窝在闷油瓶怀里的吴邪莫名打了个冷战,抬爪摸了摸耳朵。 一定我是多心了,他这样想。 ------------------------------------百鬼形象彻底崩塌地分界线----------------------------------------------------------------------------- 张起灵没有说谎,这里的确有许多吃的。 楼阁下面是一条巨大的地下暗河,靠近暗河的地方甚至有一大片丛林,由楼阁往下望去,竟是一眼望不到头。 胖子在得知这片丛林没什么危险后乐颠颠的提着一杆枪走进去,没多久又乐颠颠的出来,手里多了两只野兔。 拿步枪去打野兔,吴邪在心里仰天长叹,暴殄天物是要遭雷劈的。 与此同时,也明白为什么闷油瓶会说这里吃的很多了。 青铜门后的世界像一个独立的生态系统,有河水有森林甚至还有小山丘,虽然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但它就这么真实存在了,想必闷油瓶就是在这里打点野味活下来的,鲁宾孙在黄岛都能过的有滋有味,这里的条件可比荒岛好多了,再说以闷油瓶的身手,势必比想象中过得更加风生水起。想到这里,吴邪有点不满,小爷我这一年来整天过着勾心斗角的生活,你他娘的倒好,在这里玩田园之乐,真他娘得当自己是陶渊明了,要是再种点菊花是不是就更完美了。 张起灵没注意到怀里小猫儿这么多的心思,事实上,现在的吴邪在他眼里就是一只长着九条尾巴的神奇畜生。 畜生,吴邪泪。 吃过烤野兔,胖子和张起灵准备休息,这地底下虽然没有太阳月亮,但光线竟然也会跟着改变,人总是有生物钟的,光线一暗,自然就被划分为黑夜。这间屋子复式结构,分为外间和里间,胖子夜里警醒度不够,睡在里间。 张起灵,还有吴邪则睡在外间的大床上。 这厮又在看天花板了。 吴邪蹲在一旁,怨念的看着那个倒在床上却没有闭眼的家伙。 “喵喵~”吴邪跳到他身上,恶作剧的把九条大尾巴往他脸上扫。 闷油瓶愣了愣,视线转移到眼前的猫儿身上,吴邪看着他淡然的双眼,鬼使神差的凑了上去。 我现在是猫,他应该看不出来吧。 嘴上传来毛茸茸的触感,张起灵盯着面前的猫儿,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被猫儿细小的胡须拂过,轻轻柔柔的,圆溜溜的大眼睛透着怯怯的纯。但是刚才,这只小猫的确凑上来用嘴碰了碰他的唇。 吴邪在他面前又“喵喵”叫了两声,脖子上的毛竖了起来,半晌终于背过身子从他胸前跳下来。 他娘的死闷油瓶子,老子都吻你了,给点反应会死啊! 正在生闷气的时候,脚下一空,吴邪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人拎了起来。张起灵提着猫儿半眯着眼看了许久,半晌突然“哧”了一声笑出来。 吴邪惊呆了。 在吴邪的记忆中,闷油瓶的笑容极其稀有,且每一次都会发生在一些并不算太好的情况下。但是此刻眼前的这个男人,清俊淡然,眸很深,唇弯弯。 这的确是一个温柔的笑,吴邪知道张起灵长的不错,却从来不知道他笑得这么...好看。 吴邪感觉脸上发烫,还没做出反应就被张起灵拎进自己怀里,盖上被子。 毛茸茸的身子紧紧贴着温暖的胸膛,可以感觉到对方有力的心跳声,吴邪伸出软软的爪子揪住张起灵胸前的衣服,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 向来漠然的青年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暖意,而后静静闭上眼睛。 没有人知道,刚才那只小猫儿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像极了一个人。 吴邪。 --------------------------------------我是温柔闷哥的分界线---------------------------------------------------------------- 收起回复 42楼2012-01-22 20:11举报 | 贪吃T_T寳: 啊啊啊啊啊啊窝好喜欢 2012-7-15 14:52 回复 我也说一句 吴邪在半夜被一阵邪气惊醒。 他转过头看看张起灵,一双琉璃般的猫儿眼在黑夜里熠熠发光。 张起灵睡得很熟,黑夜里冷漠的五官像是暮雪千山。像是悠悠长白里的巍峨冰雪,一年一年,覆盖着不容消褪。 吴邪松了口气,一扭头就愣住了。 床头站着一位老太婆,她已经很老很老,像是在全身骨骼外直接铺上了一层皮肤,她瘪着嘴,几乎要与闷油瓶脸贴着脸,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他“噌”的一声一跃而起,轻巧的跳下床在老太婆面前停下,慢慢地弓起身子,浑身的毛发都竖起来,嘴里发出低低的嗥叫,警告的露出尖厉的牙齿,蓄势待发。 九命灵猫,向来是死神的宠物。邪气冲天,利爪可撕裂灵魂,眼睛可控制人心。 从来不会向对手俯首称臣。 老太婆已经在吴邪跳下床时就后退几步,一人一猫保持着这个姿势沉默对峙,良久,黑夜里想起粗噶的声音:“九尾。” 老太婆叹了口气:“我没想动他。” 吴邪不语,仍是警惕的看她。 老太婆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黑冢说到做到。” 黑冢?吴邪心里一动,再看向她时,心里已经明白了三分。 早在上长白山前,吴邪就已经四处查阅资料阅读民间传说,百鬼夜行基本也算是倒背如流。黑冢是百鬼之一,和大家小时候听得鬼婆婆的故事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她相貌丑恶,只收集美男子的头颅。 吴邪把事情前因后果一想,难道这婆 娘看上了小哥的如花美貌,想趁小哥熟睡的时候割下他的头颅拿回家做收藏? 想到这里,吴邪紧张起来,闷油瓶向来睡觉时都很警觉,怎么现在弄出这么大的声响都没反应,他娘的这鬼地方***邪门! 他再次跳上床头,把闷油瓶护在身后,脑子里却迅速思考起老太婆刚才的话来。听老太婆的口气,似乎是和自己很熟,或者说和自己的这幅身体很熟,并且颇有忌惮。他想了想,压低了声音开口道:“不准动他!” 话一出口吴邪自己都愣住了,不是“喵喵喵喵”,而是正常的人声,不过声音嘶哑,怎么听怎么有一股子妖气。 吴邪下意识的往自己身下某个部位看去,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太监。 老太婆到没有发现吴邪的这个小动作,她笑着,甚至有些讨好的说:“他是你男人,我怎么会动他。” 吴邪脑门顿时滑下一大滴汗,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太婆为老不尊。不过眼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他有心试探,假装无意的开口:“你来做什么?” 老太婆愣了一下:“百鬼夜宴,你缺席了,我们顺便来看看你的相好。”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出现了一大堆奇形怪状的生物,吴邪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弓起身子摆出了一个攻击的姿势来。 “九尾。” 吴邪愣了愣。 一个美艳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吴邪面前,比起其他人来她的确是赏心悦目,女子穿着...呃,比较大胆,用在老一辈口中叫有伤风化,她掩嘴笑了两声,款款开口:“小九尾,妖妃姐姐已经吧百鬼夜宴的地方改为这里了,我们顺便看看你的心上人。”她的目光在熟睡的张起灵脸上晃了一圈,然后向下划过胸膛,再向下...呃,一层薄被忽的飞过来盖住张起灵的身体,吴邪咬着被角轻描淡写的问:“怎样?” 女子脸上泛起红晕:“秀色可餐。” 餐你 妈 个头啊!吴邪咬牙切齿,拜托不要露出那种饥渴的表情啊,人鬼殊途啊殊途,姐姐你长的漂亮也不要随便YY小爷看中的人啊!  大秃是一个寿星妖怪,看着外表像一个小孩子,其实年龄已经是百岁。他看看吴邪又瞅瞅张起灵,心念一动就开口说:“骨女姐姐,你再说下去九尾就要吃醋了。” 骨女一愣,随即又掩嘴轻笑:“呵呵,我竟忘了这事,放心吧九尾,这位公子虽生得好,姐姐我却不是那夺人所爱的人。” 吴邪恨不得一尾巴给她扫到火星去,这位姐姐一定是住玛丽隔壁的。 他想了想,说:“在这里夜宴?” 大秃眨了眨眼睛:“是啊。” 吴邪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一大群妖魔鬼怪在这间屋子生食人肉,就如同被迫进入食人部落的场景,然后第二天闷油瓶醒来,面对的就是一屋子的断肢残骸,人间炼狱。 胖子肯定会疯掉的。 “九尾,在想什么?”青坊主见他发愣,转了转脸上的独目。 “我在想今晚一定很有趣,真想让时光就此停住。”吴邪打哈哈想混过去。 大秃再次凑上来,微笑:“没关系,百鬼夜宴会持续一个星期,我们有的是时间。” “.....” ---------------------------------------------我是夜宴开始的分界线---------------------------------------------- 百鬼夜宴开始了。 与吴邪想象的不同,百鬼夜宴并不是什么人肉宴,吴邪发挥小奸商才能与众鬼攀谈,真真假假,也终归是明白了事情的几分真相。 比如这具猫咪身体的主人本名叫猫又,九命灵猫一只,灵力高强,不知道为什么在青铜门扑倒吴邪后发生异变,异变的具体过程吴邪不清楚,但是的确是现在猫又的躯体被他给占了。 比如百鬼夜宴其实是一个类似于人类同学聚会茶话会的活动,平时百鬼分散在各地生活,到某一个时间大家会聚一聚聊一下最近的奇闻轶事。不是吴邪想的人肉盛宴那种血腥的场面。 鬼和人不同,人类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鬼却不同,全凭自己喜好,想害人就害,想救人便救,直接,却也利落。爷爷曾经说过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或许便是因为没有目的,所以没有利用,没有利用,就没有阴谋。 吴邪身处在百鬼之间,心里却是极坦荡的,没有一只鬼怀疑他的身份,他也乐的自在。 凤凰火用尖尖的嘴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地面,闷闷到:“九尾目光真低,那男人哪里好了?” 日和坊激动地挥舞着拳头,两眼放光:“那小哥真的不错,我在世上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那样的人,我觉得他很强。” 凤凰火怒,一翅膀给把日和坊挥了个跟斗:“魂淡,难道你不知道我失恋了,连安慰的话都不会说。” 山精走过来,深情的摸了摸凤凰火的脑袋:“亲爱的,忘了那只傲娇别扭还动不动就炸毛的猫妖,跟我走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凤凰火一嘴巴啄过去:“滚!” 吴邪坐在百鬼中央,眼睛却时不时的往闷油瓶那边瞟。舟幽灵见此情景,颇有感触的说:“九尾,原来我们一直觉得你不好亲近,又清高,今天看你才发现你人不错,难道是恋爱了换了脾气,人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吴邪讪讪的笑笑:“有可能。” 青行灯突然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蜡烛:“九尾,聊一聊你和这小哥的恋爱史吧。” 这年头,感情连鬼都是寂寞空虚冷啊。 倩兮女尖笑了两声附和道:“是啊九尾,跟我们说说吧。” 百鬼逐渐安静下来,有眼睛的没眼睛的都坐得端端正正,一脸向往的看着他。 吴邪顿时觉得自己成了给小朋友讲童话故事的年轻妈妈。 “咳,”他无奈的清了清嗓子,“这事要从几年前说起...” --------------------------------------下面放小邪内心独白故事的分界线------------------------------------------------------------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人的,当我察觉到这个事实时,他已经和我分开,去了一个我到不了的地方。 他是个很强悍的男人,我跟着他走过很多危险的地方,有他在,我就会觉得安心,好像没有办不到的事。 确实是这样。 他身手好,寡言,护着我。不跟人亲近,却是永远值得信赖的伙伴。 对了,他长得还很帅。 他经常失忆,然后我就会心里酸酸的。 他还喜欢失踪,每一次失踪我都会骂娘。小爷一个斯文人因为他一年来爆粗的次数比过去二十年加起来都多。 他最爱望天看浮云,神情很少有变化 ,眼神大多时间是沉寂的,空空的,但是装不进东西,整个世界都好像不在他眼里。 永远神色沉然,目光镇静,五官俊气冷漠。 他留给我最多的是背影,但是我很不喜欢,他的背影很萧索,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他喜欢穿藏青色的连帽T,但是有一次为了我他穿了黑西装和黑衬衣,气如清霜,内敛霸道,身姿欣长,迷倒一众男女,从那时起我知道我的情敌很多。 当然,他不穿衣服的时候更帅,最性感的是左胸至肩处蔓延的黑色纹身,神兽麒麟,气势犹如腾云驾雾,焚风欲火,暗藏雷霆万钧。不过只有体温升高的时候才能显现出来,其实我很想试试... 咳咳,扯远了。 他是个冰山面瘫,就算我对他再怎么热情他都冷淡以对。 他还穿过小鸡内裤。 他的血很神奇,可以当驱蚊水用。但是每次他用自己的血保护我的时候我都会很心疼,我怕他失血过多。 他总共只对我笑过几次,但是他从没对别人笑过。 他有两根很长的手指,皮肤白皙,眸色很深。 他说过他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有一次他为了救我差点死了,他对我说: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他很孤独。 他是地上生活九级伤残者。 他还是影帝。 我们走到现在拉过手没接过吻,每次都在恐怖片的环境里做言情剧的事,咳,我是说他总是在危险关头压着我抵到石壁上... 他要我带他回家。 我一直叫他闷油瓶,他是这世上最隐忍的男人,独自撑下全部的苦难。 我最后记得的,是他沉默着走向长白风雪的背影。 只身挡百,何处归程。 猫儿眯了眯眼,微笑着望着床榻上的人。 “我找到他了。” -------------------------------------------------我是勉强算治愈章节的分界线------------------------------------------------- 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的眉眼都是深情的。 吴邪不知道一只猫深情起来是什么模样,但是讲完后,一众鬼怪都沉默了。 其实吴邪说的很含糊,大部分都在讲自己对张起灵的感情,倒斗什么的直接略过。 许久,桥姬悄悄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太...感动了。” 喂喂喂小爷不是在讲狗血家庭伦理剧啊大姐你哭个毛。 金灵沉思片刻,幽幽开口:“九尾,原来你是单恋啊。” 跪地!搞错重点了- -|||| 一语惊醒梦中鬼,此话一出,周围立即讨论起来。 “九尾,单恋不像你会干出的事,直接扒光衣服上啊!” 大哥你是钙片儿看多了么= = “我看你须得寻一处好地儿将这事说个明白,也好过整日平白受这相思之苦,张公子既是与你有过生死的交情,想来与你是有意的。” 骨女姐姐你放过我吧... 铃彦姬妩媚的一笑:“要不,妹妹教你裸舞?” 妹纸我知道你是裸舞的女神但是也不用这么折腾小爷我。 飞缘魔姿容香艳,一皮鞭甩在地上:“废话太多了,直接绑起来。” 吴邪内心吐槽,你是御姐,你全家都是御姐。 还是日和坊最厚道,他严厉的制止了众人不靠谱的提议,正色道:“要不,你写封情书好了。” 真是厚道过头的妖怪。 于是百鬼夜宴的第一夜就成为了吴邪的情感咨询热线节目,观众很热心,嘉宾很给力。 天色渐渐亮起来的时候,影女看了看自己淡薄的影子,开口说:“各位。” 众鬼一致闭口。 “天亮了,回去睡觉吧。” 话音未落,面前热热闹闹的景象忽的散去,天边滑过一丝曦光,欢声笑语,只留淡淡冷风拂过。 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吴邪从桌子上跳下来,跃上外间的大床,往被子里拱了拱,闭上眼睛。 张起灵做了一个梦。 梦里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有一个最特别。 陌生的声音,却是熟悉的语气,近在耳边。 “张起灵,我找到你了。” 他微微睁开眼,怀里的猫儿歪了歪头,睡得一脸天真无邪。 月落日起,百鬼散尽。 天亮了。 ------------------------------------我是百鬼第一夜的分界线---------------------------------------------------------------- 收起回复 53楼2012-01-27 19:17举报 | 贪吃T_T寳: 嘤嘤嘤嘤嘤好可爱 2012-7-15 15:07 回复 吹笛的音国人: =A=。在看这文的时候脑子里老是响起老妖唱的百鬼夜行。 2012-8-9 13:50 回复 我也说一句 这一夜,有的鬼欢乐,有的人倒霉。 那个倒霉的人,就是胖子。 在胖子几十年的生涯中,做过的春梦不少,但是把春梦做成午夜凶铃,这还是头一回。 梦里清丽的少女身后是巨大的漩涡,似乎正要被吞噬,于是倒斗肥王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喝一声就要英雄救美,结果走进一看顿时就萎了。 舌头上的美人头? 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想起来了,大姐,你就是口中猴的进化体,口中人。 然后鸡鸣灯灭,天亮了。 他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心想这个梦做的还***扯淡。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并不是一个梦,那是百鬼茶话会中途休息时间里的的一段插播广告,女主角正是百鬼中的鬼一口,就像某种深海鱼类头前面那个发光的诱饵一样,美女是鬼首前面的诱饵,长在它的长舌头上,作出快被吞噬的惨状引诱人来救她,然后把人吃掉。这是后话。 他摸了摸肚子,感觉有点扁,于是起身走到外屋。 张起灵坐在梨花椅上,神色淡然,静静望着窗外,怀里是酣睡的猫儿。 胖子绕到张起灵身前蹲下,饶有兴致的观察了猫儿一会儿,突然开口。 “小哥,你有没有觉得这猫精长的很像一个人?” “......” 胖子伸出一根肥手指戳了戳吴邪的脸:“瞧瞧这经典的无辜脸,这他娘的就是翻版的小天真啊。” 胖子,我**大爷的。 正在装睡的吴邪大怒,一尾巴扫过去,然后.... 胖子的脸上出现一道鲜红的血痕。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九命灵猫炸起毛来,倒斗肥王子也不在话下。 胖子先是惊讶,然后耻辱,挽起袖子就要关门打猫。 张起灵轻描淡写的看了胖子一眼,一只手轻轻顺了顺猫儿的毛,维护之情不溢于言表。 于是胖子再一次萎了。 他娘的,这样下去老子总有一天会不举的!! 这厢张起灵没有理会他的自怨自艾,径自抱起猫儿走到屋外。 青铜门后的世界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吴邪总觉得一直听闷油瓶说“终极”“终极”,就觉得青铜门后一定是个终极,至少是个奇妙的地方。 结果***奇妙,青铜门后是个度假旅游的好地方。 不过吴邪还记得自己来这里的初衷不是把自己赔进去,如果没有胖子这自然是可以的,但是胖子既然跟着进来了,那就得三个人....或者二人一猫安然无恙的出去。 关于自己变成猫的事情,吴邪倒是接受的挺快的。 原因之一是急也没用索性走一步算一步,原因之二是可以顶着这个身份向百鬼打听许多不知道的事,原因之三嘛... 他绝对不会说自己是因为闷油瓶的怀抱太温暖才甘愿做猫的。 只是,吴邪哀怨的望了一眼上方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这混蛋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小爷我的身份啊! 连胖子都发现了! 胖子跟着张起灵走到楼阁过道边,自顾自的点燃一根烟:“小哥,我们现在就这么在这干等?” 张起灵抬起头,目光是从来没有过的悠远,像是什么也没有的空寂,却沉重的像背负了所有的命运。 他说:“阴兵借道,青铜门开,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他说:“鬼玺不见了。”------------------------------------------我是鬼玺不见了的分界线------------------------------------------------------------------- 藏海是个坑爹的人。 他修了很多墓,每个墓都是金银无数,粽子成群。 所以来倒斗的都是痛并快乐着。 但是这世上至少有两个人并没有快乐。 一个是张起灵,他来倒斗似乎不是为财,据说是为了找回记忆,但是这似乎又是一个阴谋,于是终于成了一个谜。 简单用一句话说明:哥是一个传说。 另一个不快乐的人就是吴邪,也可以用一句话说明:嫂是跟随哥的。 对这两个人而言,汪藏海设计的墓就是折腾人的,如果可以,一炮轰了才是造福全人类。 咳...扯远了。 汪藏海是个不靠谱的老头儿,他搞了一堆似是而非的事,于是张起灵进了青铜门。 青铜门是个神物,鬼玺就是勾搭青铜门的一个古董。青铜门内阴兵若干,有了鬼玺就可以号令群雄,不对,群兵。 但是张起灵突然说:鬼玺不见了。 吴邪登时就愣住了,鬼玺有两块,张起灵那里一块,吴邪自己一块,不见的是哪一块? 他想问,于是“喵喵”叫了两声。 张起灵果然没有听懂- -|||| 胖子说:“小哥,天真那里还有一块,你...” 张起灵:“鬼玺只能用一次,之前那块已经消失了,不见的,是吴邪包里那块。” 吴邪悚了。 鬼玺自己有没有脚,自然不会是自己不见的,除非是有人顺走了他。 于是重点来了,谁动了我的鬼玺? 吴邪首先想到的是百鬼,如果是百鬼的话还好办一些,至少还能套套近乎,拿回来也是可能的,实在不行就骗,再不行就打吧。 如果不是百鬼... 那么那个人,或者那个生物至少有比百鬼强过很多的实力,要知道昨晚百鬼开了一晚的茶话会,在这种情况下顺走东西,难度...实在是有点高了。 如果那个人是敌人,那么就太可怕了,除却本身,拥有了鬼玺,也就拥有了数以千计的阴兵战斗力,一旦发生对峙,闷油瓶这边毫无胜算。 那个人,到底是谁? 吴邪想得太认真,以至于露出了了超出一只猫应该露出的表情。 胖子一转头就看见猫咪蹲在栏杆上蹙着眉头一脸严肃,九条尾巴弯成了九个问号,摇摇摆摆的晃着。于是胖子乐了:“小哥,你看这猫精!嘿,表情好像吴邪思春的表情啊。“ 吴邪脚下一滑,差点从栏杆上掉了下去。张起灵淡定拎起某只,转身回了房。 之后的一天,吴邪都陪着张起灵看了一天的天花板....... 与此同时,在青铜门内堪称风景区的森林另一头,两个人正慢慢走着。 “你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 “怎么可能,小天真肯定在这里。” “你怎么确定?”狐疑的语气。 “哈哈哈哈哈哈当然是心灵感应了!!!” “滚! ” “不要这样啦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小花~~” “黑瞎子你去死....” ------------------------------------------------------------------------黑花出现了的分界线---------------------------------------------------------------------------------------- 收起回复 71楼2012-01-29 20:48举报 | 贪吃T_T寳: 哈哈哈哈哈哈哈窝就知道瞎子小花必须粗现啊!!! 2012-7-15 15:14 回复 我也说一句 你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这是一句很有诗意的话。 张起灵看了一天的天花板,吴邪看了一天的张起灵。 吴邪一直在想,自己对于张起灵来说究竟算什么? 想到这里眼前就浮现起昨夜茶话会的广告时间泥田坊和倩兮女 客串的广告来。 倩兮女天真的问:“我,是你的什么?” 泥田坊深情的答:“你是我的优乐美啊!” 倩兮女:“原来我是奶茶HO~” 泥田坊:“这样,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了。” 于是吴邪把男女主角代换成了自己和闷油瓶。 想着闷油瓶瘫着一张脸说:“你是我的优乐美啊!”,吴邪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一个恶心的我,怎么拯救一个恶心的你... 闷油瓶是个鲜少表露感情的人,这一点众多周知。 闷油瓶救过许多次吴邪,这一点同样众所周知。 对于吴邪来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觉察到自己对闷油瓶的情感不同于胖子,不是朋友间的信任和关怀,是更为复杂的,想要相互扶持和走下去,不分开,一辈子在一起。 是眼里只有他,全身心的信赖,在困难的时候可以依靠的人,会为对方的过去感到心疼,永远觉得他是自己一个人的英雄。 超乎朋友以上的,埋在心底的感情。 但是对于闷油瓶来说,自己是什么? 是朋友,是兄弟,比普通人关系更近一点,但永远不会是他生活下去的理由。 他有自己的使命。 每当说起使命的时候,吴邪就会觉得自己离闷油瓶很遥远,遥远到自己心里都会产生力不从心的感觉,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喜欢上这样的人,真是扯淡。 闷油瓶应该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吴邪有些沮丧的低下头,不能说出来的感情,注定得不到回应的感情,能怎么办? 一只手突然轻轻拽了拽吴邪的耳朵,吴邪抬起头,张起灵漆黑的眸子正对着他,淡淡的像是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于是吴邪转过脑袋继续伤心。 耳朵又被扯了一下。 吴邪抬起头,上方是那张面无表情的木头脸。 正要低头,魔爪第三次揪了揪吴邪的耳朵。 混蛋张起灵不要玩小爷的耳朵啊啊啊!!!! 悲情自虐时间就此结束,吴邪抱着耳朵躲得远远的。 每一个面瘫背后都有一个怪蜀黍的心,比如张起灵就喜欢蹂躏毛茸茸的大玩具.. 你大爷的!!! -------------------------------------------------我是闷哥 卖萌的分界 吴邪现在不是吴邪,叫九尾。 天黑的时候,整栋楼阁都陷入了死寂,黑压压的一片森林,有点恐怖。 吴邪在楼阁上眺望了一会儿,就回头进屋了。 一进屋就是大大小小的鬼怪若干,桌上地上到处都有,全都眼巴巴的望着他。 吴邪先是一惊,然后被吓,接着镇定,最后淡定撸过。 “你们来的真早。” 日和坊憨憨的笑道:“可不是,全都等着听你不幸的婚姻爱情故事。” 尼玛,知音看多了吗?你才不幸,你全家都不幸! 但是面上终归还是笑着的,吴邪跳上桌子:“我们昨晚讲到哪儿了?” 百鬼们晚上出来开茶话会,白天却不见踪影,起先吴邪以为是鬼怪什么的白天不敢出门,结果从青行灯嘴里套出话,不是白天不敢出来,而是百鬼的纪律性很强,作息时间都很规范,白天嘛,当然是要睡觉的。 果然是好有个性的回答。 又扯远了,茶话会继续。 今天的主题是:如何向小哥表白,俘获美人芳心。 百分之八十的鬼众认为应该应该直接用强,霸王硬上弓是最佳办法。此派以飞缘魔御姐为代表。 但是在没有x药的情况下让一只弱受强上一只总攻,可能度为负。 百分之十九的鬼众认为应该用真情打动他,在一个月黑风高气氛佳的环境下向小哥表白,此派以日和坊天然呆为代表。 还有一位弃权。 吴邪哭笑不得:“各位,现在这件事并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我首先得把他弄出青铜门。” 大秃正太转了转眼珠:“九尾哥哥,你干嘛要把他弄出去?” 吴邪想了想:“我想让他见见外面的世界。” 顿时又是一片吸气擦眼泪的声音。 “太感动了呜呜呜....” “..............” “可是九尾,”文车妖妃忧心忡忡的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办?” 吴邪做出一副为爱冲昏头脑不知所措的模样:“我也不知道。” 妖妃的母性被激发出来,她说:“百鬼入世的时候青铜门会打开,你的心上人也许能出去,不过九尾,他当初是怎么进来的?” 吴邪甩了甩尾巴:“他有一只鬼玺。” “太....” 文车妖妃的“好”字还没出来,就听见吴邪叹息一声:“不过现在不见了。” “............” 老实说,吴邪当初进来的时候凭借一腔热血,本身对出来的事考虑太多,只知道百鬼夜行是一个契机,但是现在想来,处处都是漏洞。 凤凰火是九尾曾经的追求者,或许现在也是,他说:“我总觉得那家伙不简单,带他出去容易,但是阴兵....实在是有些勉强。” 难道阴兵和百鬼有仇? 吴邪试探的问:“那又怎么样?” 影女幽幽的叹了口气:“果然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阴兵岂是我们能招惹的?九尾你尚且没有胜的把握,更何况这鬼众之中还有些身子弱小的死魂。” 折腾了半天,吴邪总算是搞清楚了。百鬼作为一种有意识的生灵...或者是死灵,跟阴兵完全是不同的品种。据文车妖妃说,这些阴兵的确不是活人了,但是还能动,不是鬼,因为没有意识,他们有很可怕的力量。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百鬼是**,阴兵就是特种兵。 战斗力量完全没有可比性。 于是百鬼茶话会第二夜的主题由爱情专题成功转移到军事专题,商讨一夜无果后,各回各家睡觉觉。 吴邪打了个呵欠,正想往张起灵床上跳的时候,突然发现面前站了一个人。 精致的眉眼,洒金边的宽大衣摆,这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吴邪看了许久,一拍脑袋。这孩子就是刚才弃权的那位,酒吞童子。 酒吞童子冷冷看了他半响,飘然而去。 留下的一句话炸的吴邪睡意全无。 他说:“你不是九尾。” --------------------------------------------------------我喜欢酒吞童子的分界线------------------------------------------------------------------------- 酒吞童子对吴邪说:“你不是九尾。” 吴邪看了面前这个艳丽的少年三秒,突然笑了:“你说什么?” 和摸不清底细的人打交道,切忌不可莽撞。敌不动我不动,做奸商那么多年,吴邪这点还是懂的。 对方知道自己多少,吴邪甩了甩尾巴,面上波澜不惊,他说:“我要回去睡觉了,别打扰我。” 对方淡定道:“九尾是我姘头。” 我勒个惊天大去!!! 于是吴邪掉头就说:“开什么...” “你敢和我在这里做吗?” 吴邪脑子里奔腾过一万头***。 酒吞童子狭长的凤眼眯了眯,轻轻说:“你要是九尾,现在就和我做。” 一个艳丽的少年对一个正值大好年华血气方刚的男儿说:现在和我做。搁哪儿都是一幕香艳旖旎的春色图,但是此刻吴邪却觉得浑身发凉。虽然现在这具身体并不是自己的,但是顶着一只猫的躯壳和一个人做...人兽,靠,面前这孩子口味还真特么不是一般的重。 吴邪说:“你好,我叫吴邪。” 识时务者为俊杰,吴邪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面前这个少年也不是傻子。敢说出这句话,他就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把握确定自己不是那只猫妖。不过...他没有告诉百鬼,反而在这里单独讲出来....这样的方式吴邪再熟悉不过,摆明了是要做生意的嘛。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你想我怎么做呢?” 酒吞童子:“我要你的血。” 吴邪:“.......” 酒吞童子告诉吴邪,九命灵猫的血本身已经足够珍贵,但是吴邪被九尾吞噬之后保留意识并且占用了身体,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他说:“你的体质太差,根本不可能驾驭九尾的身体,除非你本身的血够强。”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吴邪觉得他的神情很像一个科学狂热分子发现新事物的时候,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令吴邪产生一种接下来就会被解剖的错觉。于是吴邪摸了摸脑袋:“可是我现在是猫又,本来的身体已经不见了啊。” 少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所以我才没有告诉大家,等找到你的身体,我要你的血,不过你必须回到自己本身的身体,否则那血一点用都没有。” 吴邪小心翼翼的问:“你要多少?” “看情况吧。” 想了想,吴邪还是不明白:“你要我的血有什么用呢?”他想,难道我的血喝了之后力量会增长十倍?这纯粹是玄幻小说看多了吧。 酒吞童子难得的没有说话,吴邪锲而不舍的追问,终于,少年狠狠吐出两个字:“增高!” 吴邪:“...........” 骚年你以为我的血是AD钙奶么... 吴邪不知道的是,很久以后,在鬼界保健品销售榜中,他的血制品位居榜首。而其中疗效最好的又是,壮阳。这是后话,不提。 少年大概觉得有点恼怒,于是狠狠瞪了一眼吴邪就要拂袖而去。后者一爪子勾住他的衣服:“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 吴邪动了动耳朵:“九尾猫妖是你姘头,我占了他的身体,你为什么不恨我?” 酒吞童子精致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九尾是我姘头?” 吴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点点头:“对啊,你说的。” “哦,”某鬼轻描淡写的扬眉一笑:“我骗你的。”一脸的理所当然。 骚年,你就是个腹黑... “对了,”酒吞童子正要迈步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对着吴邪道:“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符黑。” 是挺腹黑的。 ----------------------------------------------------我是腹黑无处不在的分界线-------------------------------------------------- 这天早上张起灵醒来,身边没有了熟悉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确实没有。 那只九条尾巴的小猫儿,不见了。 张起灵对宠物什么的没有概念,他常年只身一人穿梭在黑暗阴冷的墓穴,宠物什么的,带只粽子保镖还更靠谱一点。 但是那只小猫儿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同。 大多的猫咪并不喜欢亲近人,喜欢往外跑。孤独的,阴郁的,带着一丝邪恶。但是那只毛球,有一双很清澈的眼睛。 他总觉得那只九尾猫的眼神很像吴邪。或者反过来说,吴邪很像宠物? 九尾猫很黏他,平时喜欢窝在他的怀里,他向来对事物很敏感,关于这只猫,虽然来历不明,却没有危险的感觉,于是留下来,以他的性格,实在很神奇。 有一团毛球窝在怀里的感觉其实很不错,他的体质偏寒,身上总是凉冰冰的,猫儿头埋在他的心窝处,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但是猫儿不见了。 他怅然若失。 温暖的太久,就会忘记孤独的滋味。他冷了眉眼,目光重新变得淡然起来。 那只猫咪的血可以救吴邪,本来以为猫儿爱黏人所以没有担心太多,但是现在看来可不行。 如果九尾猫不见了,就算找到吴邪也没用。 他起身,拿过桌上的黑金古刀。 无论如何,找到那只猫妖,放了它的血,才能万无一失。 但是...他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吴邪:“腹黑,你说我们这样找是要找多久?” 符黑:“闭嘴,你这个废材。” 吴邪:“....” 吴邪没有在天亮的时候跳回张起灵身边进入睡眠,酒吞童子告诉他,鬼玺不在百鬼之间,因为号令阴兵的东西,鬼类是不敢碰的。百鬼对于阴兵有一种天生的忌惮,好比老鼠之于花猫,连带着与阴兵有关的一切他们都是能避则避。于是问题出来了,拿走鬼玺的,是谁? 于是两只鬼决定到森林里查探一番。 之前在百鬼面前吴邪都是以九尾的身份出席,所以很多消息都只有自己打探,现在腹黑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吴邪可以肆无忌惮的提问。 吴邪说:“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百鬼夜行我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相信,可是按理说不是日本才有的么?” 腹黑冷笑一声:“开什么玩笑,他们那是盗版,以为COS一下我们传统的百鬼就是正版么?可笑。” 吴邪呆住。然后弄了半天才搞清楚,原来此百鬼非彼百鬼。之前做的一切准备工作全部都是白搭,因为这些鬼怪跟吴邪记忆里的鬼怪不是一个人。用符黑的话来说,他们是原版的,日本是同人本。靠。什么乱七八糟的。 通俗一点解释,就是吴邪之前自以为了解的对每一个鬼怪的判断都失误,那个憨厚的他以为叫日和坊的鬼其实叫太阳,飞缘魔御姐叫女王,酒吞童子叫浮黑,文车妖妃其实叫玉环妖妃... 我勒个去- -|||| 据说日本的百鬼组合就是有一次玉环妖妃带百鬼去日本旅游的时候被当地的鬼怪看见,觉得一大帮浩浩荡荡的鬼有组织有纪律实在是拉风到爆,于是召集一大帮鬼临时编制,并且找了个人类托儿画了一堆妖怪绘卷打响百鬼名号,据说那个画师叫鸟山石燕,这是后话。 腹黑嗤笑一声:“这就跟中国的端午节被韩国抢去一样,我们的创意,被日本那帮家伙申请了专利,懂了吗?废柴!” 你才废柴,你全家都废柴! 吴邪想了想:“这么说,我之前和他们交流的时候一直都叫错了名字,会不会被他们发现我不是九尾?” 腹黑仔细的观察空气中有没有可以的痕迹,头也不抬:“算你走运,九尾平时都不怎么跟我们交往,不知道大家的名字也是正常。” “.........” -----------------------------我是纯属虚构的分界线----------------------------------- 收起回复 92楼2012-01-30 19:17举报 | 贪吃T_T寳: 。。。。。窝以为是真的 2012-7-15 15:29 回复 我也说一句 青铜门里的那一片森林,大得有点诡异。 吴邪跟着符黑顺着边缘转,愣是转不到头。符黑告诉吴邪,百鬼夜宴十年一度,他们来过这里很多次,但是关于青铜门后的世界,并不比吴邪他们了解的多。 这是一个禁忌。 符黑说:“鬼玺那种东西,能拿走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有深深的担忧,吴邪敏锐的发现面前这个少年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是又十分忌惮。他很想开口问,话到嘴边,几次都是吞了下去。 最后,吴邪说:“你们真的那么害怕阴兵。” 符黑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阴兵借道,挡路者死。他们可不是鬼,是比我们可怕一百倍的生物。” 吴邪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事实上,他也觉察到有些不对劲了,从进入长白山开始,遇到百鬼夜行,变成猫又,找到张起灵,这一路...未免顺利过头了。 每一步千钧一发,到最后安然无恙,看似偶然,实则巧妙,就像是一个早就布好的局。 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布局的人,就太可怕了。 符黑突然停住脚步。 森林里突然吹起了一阵风,这阵风来的古怪,等吴邪察觉到不妥的时候,符黑的袖子已经被风刮出了一道裂痕。 这风,竟像有实体一样。 紧接着四周开始传来一阵压抑的感觉,吴邪抬头看看,什么都没有,但是就像是被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有一种气息在逐渐逼近,吴邪感到头皮发麻。 旁边的符黑站着不动,五官却生出变化来,原本精致艳丽的眉眼开始变淡变得模糊,他本来生的苍白,此刻面目一模糊,整张脸就像一个白白的大面团,黏腻浑沌。吴邪在一边看着,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为毛啊为毛啊好好的美少年变身后就成了一个大面团啊XD!! 大面团...呃,符黑一扬袖子,从宽大的袖子里飞出几样东西,吴邪没来的及看清楚,就觉得周围压迫的气息突然淡了许多,身体轻松了不少。 再回头看时,大面团已经变回了符黑。 吴邪不是颜控,但是经过刚才这件事,是个正常人都会有点反应。于是他干笑两声:“呵呵,那个就是变身吧,好...好神奇。” 少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这就害怕了,真是,占了九尾的身体,平白浪费那样高的灵力。” 吴邪一听来劲了:“灵力?你说这猫妖灵力很高?” 符黑一边往前走一边答:“对啊,吃人不眨眼,骨头都能嚼碎,你说呢?” “......” 其实吴邪心里还是有些感动,这家伙刚才是在保护自己。虽然是为了自己的血,但是吴邪这个人向来是有恩必报的。这一年来他性情大变,骨子里有些东西却是怎么也变不了的,就算把自己弄得看上去不再那么废柴,但是和张起灵或是符黑这种本身够强的人站在一起,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废柴起来。 所以说,他还是个废柴。 身边的符黑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开口:“虽然你的确够废柴,但是也还不错。” “哎?”吴邪偏过头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少年心情似乎不错,轻轻笑了一声:“你敢闯进青铜门救那个男人,不管结局怎么样,这可不是每个废柴都能做到的。” 吴邪怒,你不提那两个字要死啊! 前方突然有声音,符黑一把按住他的头退到树上,等了半天,吴邪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发现符黑的表情很奇怪,这是...困惑? 于是他用两只爪子扒开树叶,往下一看。 从树上往下看只看得到两个脑袋顶,吴邪愣了愣,这两个脑袋顶看着好眼熟啊。 下一秒,他豁然开朗,靠,这不是黑瞎子和小花么? 忘了跟符黑打个招呼,他一跃而下,跳上其中一个脑袋。 黑瞎子猛然受到袭击:“擦!” 猫儿在头上紧紧抓着他的头发,欢快的“喵喵”叫了两声。 小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我是黑花黑花黑花的分界线--------------------------------------------------------------- 黑瞎子头上坐着一只猫,小花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于是黑瞎子正要伸向吴邪的魔爪停住了。 美人一笑啊美人一笑,别说是让猫坐在头上了,就是这只猫在他头上拉泡屎他都不会多说一句的。 蹲在他头上的吴邪并不知道身下这个人脑袋中猥琐的想法,他只是疑惑黑瞎子对着小花一直不停的贱笑是怎么回事? 小花笑够了,伸手从黑瞎子头上拎起吴邪:“这哪儿来的猫?” 吴邪抬头望向树顶,对着状况之外的符黑做了个口型:自己人。 于是少年冷哼一声,飘然而去。 吴邪被小花拎在手里仔细观察,因着本身可爱的摸样让小花放松了警惕,拍了拍他的头。黑瞎子仍是带着墨镜,嘴边挂着 贱笑:“咦,有九条尾巴?” 小花也发现了,他眯起眼睛看了吴邪一会儿:“九命灵猫?怎么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吴邪从他手中挣脱开来跳到两人前边的空地上,歪着头看看黑瞎子再看看解语花,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熟了? 黑眼镜蹲下身子,从包里拿出一小块牛肉干,朝吴邪招了招手:“小猫儿,过来啊~!” 吴邪虎躯一震菊花一紧,不知道为什么,黑眼镜做出这个动作有一种非常明显的违和感,一个字形容:贱! 于是他甩了甩尾巴,跑到小花腿边蹭了蹭,想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咬住了小花的裤脚扯了扯。 小花低下头:“喂,松开。” 吴邪“嗖”的跳了出去,在前方停下来回过头,示意两人跟上。 “这猫妖搞什么鬼?” 黑瞎子笑了笑:“跟上去看看。” 在这么大的一片林子里找到来时的路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不过吴邪自然有他的办法,虽然这个办法并不可取。 他在来时的路上每隔一段路就洒一点尿,然后现在一路循着尿味闻回去。他想,要是以前下斗的时候有这个本领就好了,走一段路洒一点尿,就不用担心走岔了回不去原来的地方。 身后不时的传来黑瞎子和解语花的交谈声,说是交谈声冰不准确,大部分都是黑瞎子挑起一个话题,然后小花暴走,然后瞎子安慰,小花冷眼。 小花和瞎子之间的气氛,好像很奇怪啊。吴邪边走边想。 当那栋熟悉的楼阁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吴邪松了一口气,他转过头,对着小花“喵喵”叫了两声。 小花一愣,正想要说话就看见楼阁外奔出了一个男人,那气势,除了胖子还有谁。 胖子看见他们也是一愣:“草,难道我眼花了?” 黑瞎子走过来,笑着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没说话。小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猫儿,转眼向胖子道:“吴邪呢?” 胖子脸色一变,磨蹭了许久才说:“这事说来话长。” 远远的又走过来一个人,吴邪看着瘦高的身影,兴奋的朝他扑过去:“喵喵~” 张起灵无奈的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小猫儿,本来的不悦突然不翼而飞。他伸出手顺了顺猫儿的毛,淡淡的望着小花和瞎子。 吴邪并不知道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前一秒还怀着“要放了猫妖的血以防万一”这样恐怖的想法,他只是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觉得有些感慨。 如果潘子和三叔还在,这人就齐了吧。 张起灵随手扯了一下怀里猫儿毛茸茸的耳朵,惹得毛球细声细气的叫了两声,心情突然变得好起来。 瞎子“噗”的笑起来,被小花瞪了一眼,噤声。 胖子摸了摸肥肥的下巴,心里突然产生一种“我是电灯泡”的感觉。 这里情侣都没有还哪门子的电灯泡,靠,这一定是错觉,嗯,错觉。 ------------------------------------------我是错觉不是错觉的分界线--------------------------------------- 楼阁二楼的最里间,地上坐着四人一猫。 胖子咳了两声:“事情就是这样子。” 小花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所以现在还不知道吴邪在哪里?” 没有人开口。 他冷笑,一把揪住张起灵的衣领:“吴邪为了你现在人都不见了,你还有心思呆在这里。你知不知道他有可能死在这里!” 黑眼镜一看,连忙笑着拍了拍小花的肩膀安抚道:“别急,哑巴张既然这样做,一定有什么办法救吴邪的。” 小花很不对劲。吴邪蹲在地上看着他,认识他那么多年,小花一直是个很冷静的人,在某些方面,他的处事风格已经超过了本身的年龄,手段老到,心思缜密,像这样失措的表现,未免太过奇怪了。 小花渐渐冷静下来,他站起身,看了张起灵一眼,转身出了门。 黑眼镜笑了两声,没说话,跟着小花走了。 胖子摸了摸脑袋:“嗨,小哥,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胖爷我相信你,救了小天真那么多次,谁能有你经验多?你说等,咱就等,天真那孩子运气不错,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说不定这小子现在就在哪儿跟马脸阴兵锄大D哪!” 锄你妹的大D啊!吴邪不想搭理胖子满嘴跑火车,他只是觉得现在的局面有点奇怪。 小花是儿时的伙伴,他来长白山,除了自己以外吴邪实在是找不到别的理由。小哥和胖子是过命的兄弟,对于他们吴邪给予全部的信任。但是现在...他们吵架了? 而且还是为了他? 靠。 吴邪甩了甩尾巴,不安的看了一眼张起灵,虽然不知道闷油瓶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但是的确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的直觉向来很准,每次倒斗的时候只要一有这种感觉不出五分钟就会遇到粽子,百试百灵。 所以...总之不太好。 张起灵只是默默坐在地上擦了擦黑金古刀,吴邪叹气,闷油瓶要是对自己有对那把刀一半好,他也就满足了。 胖子个没心没肺的,提着步枪出去了,最近他疯狂迷恋上了打猎,一林子的动物都给他做了活靶子。不过他对枪支的爱护,倒让吴邪想起了当初的潘子。 想起潘子,吴邪又是一阵黯然。 望天花板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等小花他们回来的时候,吴邪已经跟张起灵望了一下午的浮云。 小花走冷酷路线,什么都没说就进了隔壁房间,黑瞎子跟着进去,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小花的咆哮:“黑瞎子死远点!!!” 然后是桌椅倒塌的声音。 接着声音开始变得奇怪,吴邪想过去看看,被张起灵拎到怀里。 夜晚很快降临了。 整个房间突然变得寂静,连胖子的打呼声也没有。 吴邪发现一到晚上,这里的人就会进入一种假死状态,连闷油瓶夜里那样警醒的人,都会对外界失去所有反应。 身后传来符黑的声音:“喂,还愣着干什么,夜宴就要开始了。” 吴邪从张起灵身边跳下来,百鬼已经陆陆续续到齐了,不过吴邪敏感的发现今日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 难道符黑告密了? 吴邪狐疑的看着他,少年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过去,吴邪讨了个没趣,悻悻的甩了甩尾巴。 文车...玉环妖妃严肃的看着他:“九尾,你是真的喜欢那男人?” 吴邪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但还是点点头。 百鬼都罕见的沉默着,半晌,妖妃叹了口气:“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们可以帮你。” “嘎?”吴邪诧异的抬起头。 符黑冷笑:“还不清楚吗?我们要为了你的心上人,和阴兵那群老怪物干一仗。” -----------------------------------------我是要干一仗的分界线--------------------------------------------------------------------------- 百鬼夜宴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大家只是草草聊了几句就散了。 妖妃说,和阴兵干一仗,此事要从长计议,阴兵的杀伤力不仅体现在本身不死的身体上,更是他们完全以军队的方式作战。 和一只军队作战,力量的悬殊,未免太大了。 百鬼回去商量战事,吴邪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一年来看过了各种各样的人,像百鬼这样洒脱义气的,倒是没有。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开始不安起来。 如果被百鬼发现自己并不是他们口中的九尾,那会怎么样? 他看了看熟睡的闷油瓶,这个人,也会被自己害死吧。 盘马老爹的话被突然浮现在耳边,你们两个在一起,总有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 那个时候的自己,仍是没有一点犹豫的跟在闷油瓶身边,好像自己明白,闷油瓶一定不会害死自己,他那么护着自己,不知道的以为闷油瓶是他亲爹。 但是,如果是他害死闷油瓶呢? 突然就觉得浑身发凉。 符黑走的时候告诉他,九命灵猫,是可以进入人的睡梦中的,九尾最喜欢进入别人的梦里杀人,享受猎物面对死亡时最大限度的恐惧。 符黑说:“你闭上眼,只想着他,就可以进入他的梦里。” 说了等于白搭,这么抽象... 吴邪以前看过一部无解恐怖片叫《猛鬼街》,里面的杀人魔就是进入人的梦里,然后“咔嚓”一声,手起刀落。现在要进入闷油瓶的梦里,感觉就像老婆偷看老公的手机短信,有一种变态的快乐。 我是变态啊!!吴邪泪。 吴邪在闷油瓶脑袋边蹲下来,晃了晃尾巴开始催眠,只想着他...唔....眼睛很黑皮肤很白性格很冷感觉很闷。 催眠的结果是吴邪成功的睡着了- 或许他是睡着了,但是睡到了闷油瓶的梦里。 那是一片漆黑。 虽然吴邪知道闷油瓶的梦肯定不会出现和一个金发大波美女——【哗 的场面,但是黑暗系什么的真的没想过。 他还以为闷油瓶的梦里会有一片飘着白云的蓝天或是一大块天花板。 什么都没有。 人们说,梦是回忆的一种,人们做的梦,很大一部分都是过去发生的事。 那么,闷油瓶没有记忆,所以也没有做梦的权利? 吴邪的鼻子有点酸。 老实说,进闷油瓶的梦就像一步恐怖片,吴邪很怕闷油瓶会做一个关于粽子血尸的梦。 在黑暗里转了许久,吴邪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胸口处蔓延的麒麟纹身威风凛凛,势不可挡。 吴邪就在这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是一只猫的模样,他又成了那个吴家小三爷。 到这里,吴邪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进了闷油瓶的梦里还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吴邪想了想,向坐在角落里的男人走去。 伤痕累累的身体。 男人抬起头来,熟悉的冷漠五官。 吴邪一愣:“小哥!” 闷油瓶只是皱着眉,看着他不说话。 即使知道是梦,看见闷油瓶满身是血的样子,吴邪还是忍不住的担心起来。他想从包里找些干净绷带给闷油瓶包扎,猛然发现梦里是没有背包的,只好有些无措的看着闷油瓶的伤口,伸手想要查看。 伸过去的手被挡开,闷油瓶看着他淡道:“你是谁?”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吴邪最讨厌的一句话,那么一定是“你是谁?” 他娘的挨千刀的死闷油瓶,你这样动不动就失忆是要闹哪样啊!!!!!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这不过是闷油瓶的一个梦,但是梦里的闷油瓶到底是什么时候的闷油瓶啊?是在认识吴邪之前还是正处于失忆阶段?! 靠,闷油瓶天生就是来折腾小爷的。 他勉强笑了一下,对闷油瓶温声道:“我是吴邪。” 闷油瓶动了动嘴唇:“吴邪?”,然后目光变得茫然起来。 他说:“吴邪是谁?” 吴邪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笑了笑对闷油瓶说:“吴邪是你老公。” 闷油瓶歪着头想了想,摇摇头:“不对。” “哎?”难道他想起来了? 对面的人维持着一副很正直的表情,声音很平稳:“我是男人,只有媳妇儿。” 他抬头,深幽的眸子这个时候泛着点认真的困惑:“吴邪是我媳妇儿?” 我一定是...穿越了... 吴邪摸了摸脑袋,哭丧着脸说:“是的。” -----------------------------------我是小哥闷骚了的分界线---------------------- 对于闷油瓶,吴邪从来都是没辙的。 骂他吧,还不如去骂块石头,打他...呃,他确定他没有那个实力。 他仔细的观察着闷油瓶,毕竟这家伙有影帝的实力,万一是故意整他玩儿的,那不是白白的被这家伙看了笑话。 但是马上他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靠,闷油瓶应该干不出这种无聊的事吧。 闷油瓶皱了皱眉:“我不记得了。” 这家伙永远可以把这种让人火大的事说的这么云淡风轻,偏偏还不能对他发火。 于是吴小三爷忍了忍,摆出一个温和的表情:“你怎么受伤了?” “......” 吴邪觉得很奇怪。 具体说应该是他面对的这个闷油瓶很奇怪。在吴邪的记忆里,闷油瓶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或者说,他表现的没有感情,有的时候吴邪都会觉得闷油瓶神秘的身份和古怪的行事很有蓝血人的风格。 毕竟不是地球生物能干出的事儿。 但是现在面对的这个闷油瓶,吴邪却觉得表情丰富了许多,虽然一如既往的寡言,但是多了几分人气。 他想,难道我穿越到了少年时期的闷油瓶身边。 但是,能够看到闷油瓶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吴邪还是很欢喜的。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有点疑惑。 吴邪挠挠头,猛然看见闷油瓶肩上的麒麟纹身,灵机一动找到话题:“耶,纹身显出来了,你刚才跟谁战斗了吗?” “.....嗯” 吴邪已经很久没有用人类的语言和人类交谈过了,所以想要找个人说话的欲望特别强烈,尽管闷油瓶根本不可能成为那个和他畅谈的人,他还是再接再厉,毫不气馁。 “小哥,你刚才是碰到粽子了么?” “粽子...是什么...” 吴邪震惊了,靠,他真的穿越到闷油瓶的少年时代?连粽子这种成天和他打交道的生物都不认识,所以现在是闷油瓶的菜鸟期?比他还废柴? 吴邪几乎要欢呼起来,有一种翻身做主人的兴奋。 擦,总算轮到小爷牛逼一把了吧。 于是往闷油瓶身边坐了坐,得意道:“小哥,我告诉你啊,粽子就是....” 话还没说完,“唰”的一声,黑金出鞘,只见眼前白光一闪,黑暗里似乎什么东西被击中,身边的闷油瓶手臂还维持一个投掷的姿势,淡淡的转过头:“继续。” “.....” 不愧是闷油瓶的梦,处处险象环生啊。 闷油瓶起身走了两步,再回过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滴着血的黑金古刀。 吴邪诧异:“小哥,你怎么会有黑金古刀?” 闷油瓶在他身边坐下来:“有问题?” 不对啊,吴邪觉得奇怪。闷油瓶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一个梦,其实在之前的时候,吴邪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大概并不只是一个梦,人在无意识的时候会回忆起一些过去的事情。闷油瓶的这个梦很有可能是一些记忆的片段。吴邪无意中...有意的闯入了闷油瓶的梦,与记忆里的闷油瓶交谈,也许会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不过,之前闷油瓶连粽子都不知道是什么,说明他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他,但是黑金古刀怎么会在这儿,难道在很久以前黑金古刀就跟着闷油瓶?可是黑金古刀明明是三叔卖给闷油瓶的? 吴邪想了想,问:“小哥,这把刀跟着你有多久了?” “......两百年” 少年时期的闷油瓶...有一把跟了两百多年的小黑刀... 他看着闷油瓶,内心宽面条泪。 所以挨千刀的闷油瓶你才是最大的千年老粽子啊魂淡!!! -----------------------------------------我是粽子的分界线------------------------------ 千年老粽子就坐在自己身边,吴邪却是郁郁寡欢。 我勒个去啊小爷活了这么大岁数好容易有喜欢的人还是个非人类,**,我宁愿他是蓝血人啊!! 闷油瓶似乎是累了,微微低下头。等吴邪再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面前的闷油瓶,少年时期的闷油瓶,看着还是孤独的让然心疼。 “小爷话都还没问完你睡个什么劲儿...”吴邪一边小声抱怨,一边自发的把肩膀凑过去,闷油瓶的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算不算小鸟依人。 一想到这里吴邪又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如果闷油瓶是鸟,那他娘的也一定是是只人面鸟,只有西王母才能给他依。 我这都是什么破比喻啊XD! 他转过头去,闷油瓶的头发很好闻,明明是下地的家伙,偏偏比谁都干净,血掩盖不了的干净。 就算是千年老粽子他也认了,谁让他是闷油瓶呢。 张起灵这一觉睡的特别长。 天已经大亮,胖子,小花和黑瞎子此刻都站在外间的床边,床上的人双眼紧闭,神色沉然。 “怎么叫都叫不醒,小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胖子一脸忧心忡忡,今儿早一醒来就发现不对劲,闷油瓶向来是第一个起来的,这一次竟然还睡在床上,他试着推了推,毫无反应,这才急了,连忙把黑瞎子和小花叫过来了。 小花皱着眉,他伸手拨了拨张起灵被子,被子里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一双猫儿眼紧紧闭着,睡得正香的样子。 黑瞎子见状“咦”了一声:“这猫怎么也跟着睡了?” 胖子一听凑过来,跟着动了动床上的猫儿,毫无反应,一人一猫都气息平稳,可惜没有醒的迹象。 “我看这猫这他娘的邪门儿,小哥该不是中了这畜生的招了吧,妈、的,要不先剁了这畜生?”说完伸手就要把猫儿从张起灵怀里揪出来。 肥手刚伸进张起灵怀里,就看见那双紧闭的眼睛动了动,接着就是一个平淡的眼神。 胖子一个哆嗦,连忙举起双手:“小哥我错了,我不是想要非礼你啊!!”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坐起身来,怀里猫儿似乎感到他的动作,神了伸懒腰,张开小嘴打了个呵欠,揪住他的衣领舔了舔。 一直冰凉的手按住了吴邪的头,接着吴邪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开口道:“发生什么事?” 小花的视线一直跟着张起灵怀里的猫:“你睡着了,我们怎么叫都叫不醒,”顿了顿,他接着道:“你怀里的猫也是。” **,吴邪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清醒了,小花你这不是坑我吗,要是闷油瓶以为我是什么妖物一刀将我“咔嚓”了,那咱们就永别了。 张起灵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沉默了。 大哥你是冷场帝- - 从前他在的时候还能跟闷油瓶聊上几句不至于冷场,现在它变成猫了气氛真是前所未有的僵硬,吴邪忍不住想要扶额,发现自己只有爪子难度太高之后只好动了动耳朵。 张起灵发现了,于是开始扯吴邪的耳朵玩儿。 这是他继望天花板和看浮云外最新发现的一个兴趣爱好,真特么的恶趣味。 黑瞎子碰了碰小花的胳膊:“你有没有发现...” “什么?” “这猫长得好像小天真啊~” 小花狐疑的看了黑瞎子一眼,再看看猫儿:“有吗?” 后者笑眯眯的一只手搭上小花的肩膀:“当然,除了小天真,你什么时候看过哑巴张对人这么温柔?” “手、拿、开。” “咦?”胖子抖了抖肚子:“这种【我是电灯泡】的感觉又来了是怎么回事?” -------------------------------------------------你就是电灯泡的分界线------------------------------------------------------------------ 已经是百鬼夜宴的第四天了。 吴邪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知道百鬼夜宴7天为期,7天一过,青铜门会重新打开,只是...又要怎么将闷油瓶带出去,他们5个人来,自然是要5个人一起回去的,而且...这种猫的形态,得想个办法弄回去吧。 符黑在早上来过一趟,他告诉吴邪,夜宴取消两天,因为大家要忙着搞定阴兵的事,他翻了个白眼:“废柴,你知不知道为了你大家白天都不能睡觉,生物钟都给打乱了。” 吴邪看着面前这个艳丽的少年,赔笑道:“对不起啊。” 符黑袖子一扬转身就要走,被吴邪咬住衣角:“喂,你们商量战事为毛不叫上我一起?” 对方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叫你有用吗?”顿了顿,他说:“大家替你节约时间多陪陪你的心上人,劝你最好表白先,毕竟这次能不能把他带出来还是个未知数,免得留下终生遗憾。” “....”真是古道热肠的好百鬼啊... 吴邪小声嘟囔道:“我现在就是一个猫的样子,要表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符黑皱了皱眉:“你不知道自己可以说话么?” 这是一个不平凡的早晨。 小花他们在一夜后对闷油瓶的态度突然起了明显的改变,在得知鬼玺已经不见的情况下,他们决定在四周查探一番。 吴邪窝在张起灵怀里,听着从上方传来的声音:“我没去过林子深处,这里很安全。” 就算这里再安全也不能坐以待毙。 吴邪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早就设计好的程序,这个程序一直稳定正常的进行,所以张起灵一直在这里安然无恙的生活,但是吴邪的出现打乱了这个程序,于是程序的制造者,很乐意抹杀他。 这种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张起灵和胖子一组,小花和黑瞎子一组,兵分两路查探这一大片森林。 森林和普通的森林不太一样,大概因为生长在地底的缘故,树木都生长的十分巨大,走到深处时,头顶上只看得到黑压压的一大片枝桠,光线阴森,白天里愣是要打着手电才能看得见路。 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小哥,我说这不对劲儿啊,他娘的怎么到这儿一点声响都没有?” 吴邪跟在闷油瓶身后,这种感觉更是明显,走到深处,几乎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虫鸣鸟叫已经消失,这里像是一大片坟墓,没有一丝活气。 闷油瓶停下来,然后伸出两指轻轻叩了叩边上的树干,树干上到处是干了的树皮,被他轻轻一碰,稀稀疏疏的掉了许多,露出里面血色的内干。 “草,这树***邪门儿,怎么还是红的?”胖子吓了一跳,伸手就要去摸。 “别碰。”闷油瓶制止了他的动作,皱着眉看了看树干,突然转身走到树干挨着的石壁,伸手拨开密密麻麻的杂草,露出一个洞口。 “哎,小哥,这...”胖子蹲下身来,在洞口边比划了一下:“这洞口够宽敞啊,我们进去看看?” 闷油瓶摇了摇头:“这里不对劲,洞口可能会被人堵住。” 如果这里还有别人的话,的确有可能被人从外面堵住洞口,这林子着实古怪,可以说,比起洞里,洞外的世界才是更可怕的。 胖子点点头:“那小哥,我先进去探探,你在外面等着,别等胖爷我一出来你又消失了啊。” 闷油瓶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洞口:“小心。” 胖子一边往自己身上系绳子一边笑道:“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就使劲个拉绳子,胖爷可不想折在这种鬼地方。” 吴邪心说要拉也得拉的动才行啊。不过还是看着胖子进了洞,很快就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闷油瓶坐在洞口边,手里握着黑金古刀,沉默的不知在想什么。 吴邪想起了符黑的话,他说,九命灵猫是有灵性的动物,它吞噬了多少个灵魂,就会继承被吞噬者的所有,包括声音,相貌。他说:“如果你的身体被九尾吞噬的话,也许可以找到你本身跟他交流。” 于是吴邪闭上眼睛,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有点像游戏时在兵器库兑换兵器的样子,脑中出现了一排人的样子,他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嗯,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这猫妖真是杀过不少人,不过,没有吴邪是怎么回事? 耶?没有吴邪? 他又试着找了找,确实,没看到吴邪。 他娘的,难道九命灵猫没有吞噬他吗?那现在自己进入这具身体又是怎么回事啊XD!! 就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耳朵冷不防的又被人扯了一下,吴邪一个激灵脱口而出:“他娘的死闷油瓶,没事别玩小爷的耳朵!!” --------------------------------小邪再次炸毛的分界线----------------------------------------------------------------------------- 话一出口四周立刻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吴邪的脑中因为还停留在最后一个受害者...姑且称为受害者的灵魂身上,所以声音也自然而然的用的那个人的声音。 那个人,是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男孩子。 奶声奶气,声音像是甜糯米,软软糯糯的,有一股子奶油味儿。 于是吴小三爷一句很有气势的话被活生生念成了撒娇。 过了许久,头上传来平淡的声音:“吴邪?” 吴邪回过神来,“唰”的跳下来蹲在闷油瓶身前,垂着头老老实实的答:“小哥,我是吴邪。” 闷油瓶沉默的看着他。 吴邪一激动连忙道:“小哥我不是故意的事情是这样的BLABLABLAA.....” 闷油瓶默默地听面前的小猫儿说完:“....嗯” 吴邪有点委屈,小爷这都是为了谁啊才变成这个样子结果你这么淡定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XD果然是没有良心的死闷油瓶子。 内心吐槽还没完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闷油瓶已经拎着他抱到自己怀里。 “小哥,我怕我找不到你。” “....嗯” “还好你没事。” “....嗯” “我们走吧,十年太长了。” 许久,才听到张起灵说:“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吴邪甩了甩尾巴,闷闷道:“不知道。”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伸手顺了顺怀里猫儿的毛。 吴邪的心里很不安,从当时闷油瓶执意上长白山起,他就有一种无力的感觉。闷油瓶背负的宿命,于吴邪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是闷油瓶不同,他的一辈子,似乎就是为了那个所谓的使命而活。 如果他不肯跟自己离开... 他窝在闷油瓶的怀里,小声问:“小哥,我们不要管那个使命好不好,等百鬼夜宴7天一过,我们就走。” 没有回答。 吴邪心凉了半截:“小哥,你不愿意吗?” 身上冰凉的手一顿。 “张起灵,你他娘的以为小爷吃饱了撑的跑这儿来,老子这是为了谁啊。” 他的声音有点哽咽,气息不稳,那种对于张起灵的无力感几乎要把他击垮,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来不是轻易就可以跨过去的。 “我喜欢你。” 他抬起头,张起灵仍是沉默,只是看他的眼神有点疑惑。 果然...这家伙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喜欢”吧。 “吴邪...” 眼前的青年虽然仍是疑惑,目光却柔和了几分。 他伸手摸了摸怀里猫儿的头:“不要哭。” 猫儿圆溜溜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他不认为那是眼花。 好像是哭了... -------------------------------------------------------------------我是被自己酸到了的分界线---------------------------------------------------------------------------------- 收起回复 143楼2012-02-03 17:11举报 | 贪吃T_T寳: 就哭就哭!让你不走让你守大门让你冷落天真 2012-7-15 21:10 回复 我也说一句 在遇到张起灵之前,吴邪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纯爷们儿。 虽然是娇生惯养的吴家小三爷,到底是老九门的后人,尽管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骨子里终究还是有些匪气。 但是在遇到张起灵之后,吴小三爷就觉得,在这个男人面前说自己是纯爷们儿,好像是个笑话。 你能徒手扭断海猴子的脑袋吗?你能一伸手千年女粽子都下跪吗?你能一人单挑血尸把他老窝给端了吗? 你什么都不能,还说毛线的纯爷儿们啊! 道上称,麒麟一笑,阎王绕道,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这样一个男人,在斗里,他就是王。 吴邪算是一个内心敏感的人,平日看着普通,还是有几分机灵,做生意更善于揣度人的心思。 但是张起灵,他从来看不透。 喜欢上这样的男人,用专业眼光分析,叫自虐。 吴小三爷就是一个喜欢自虐的人。 在他从前的二十几年生活中,一直平淡没有起伏,如果没有张起灵,他会一直在小古董店安安分分的做生意,忽悠忽悠客户,然后找个不错的姑娘,结婚生子,如同他的父亲一般,平凡的生活下去。 可是命运,从来就奇妙在他的不可预知。 他遇到了张起灵。 像是平静湖面突然被投掷进一颗石子,他的人生,在看见那个寡言青年的第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些东西。 不同于普通生活中的宁静,那种黑暗里的恐惧以及看到那个人的安心,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一直相互交缠,情感总是先于理智。 想看到他。 不知道为什么,目光会一直追随者那个人,偏偏那个人又是失踪专业户,总是一不小心就看不到人影。 吴邪从来没发现自己是这样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倒斗像豪赌,玩的就是心跳和刺激,他本就是市井小民,一路九死一生,全靠寡言青年的舍生相护。 信任,依赖,喜欢,全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可惜,那个人叫张起灵。 可幸,那个人是张起灵。 张起灵不懂感情,不谈感情,拥有他的信任已经不易,成为铁三角足够庆幸,但是...那个人呢? 可以和他一起生活下去的,拥有他感情,在他生命里给与温暖的那个人呢? 他想成为张起灵的那个人。 可是,张起灵要进入青铜门守护一个使命,张起灵有不老的容颜,张起灵在黑暗里对他的喜欢表示疑惑。 一切的一切表示,张起灵不需要那个人。 吴邪的眼眶,瞬间红了。 上一次他流泪,是在潘子死的时候。 铁骨铮铮的汉子,一辈子身手狠辣,死的却那样凄惨。一辈子,又得到了什么? 人生最痛苦的事,无过生离,死别。 如果张起灵不愿意跟他离开,他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中。 他看着青年那张冷漠的脸,从来没觉得对方离自己那么遥远过。 “张起灵,你不走,我就留下陪你。”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的,像是很久以前他们三个一起面对难题时分析。 “用一辈子赔你,我们两清。” --------------------------------------------------我是忍不住想要开虐的分界线-------------------------------------------------------------------- 青年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冷不防听见洞口传来一声巨响,然后胖子那颗肥硕的脑袋伸了出来。 “他娘的闷死我了,什么破洞,哎,小哥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被突然表白的少年仔啊~” “......” 胖子你根本就没进洞一直在洞口偷听是吧魂淡! 闷油瓶站起身走到洞口,看着胖子从洞里钻出来开始解身上的绳子,皱眉问:“怎么回事?” 胖子拍了拍肚子,绳子把他肚子活活了出了一条印:“靠,别提了,胖爷没走多远就遇到一面大墙,那墙就跟蛇沼鬼城那次我们看到的那面陨石墙一样,成百上千的窟窿眼,胖爷我这身板可钻不进去,而且我估摸着绳子长度不够,也就没进去探。” 张起灵一愣,想了想就要往洞里走,吴邪吓了一跳“嗖”的跳到他身边咬住他的裤脚。 胖子也连忙拽住他:“小哥,我看这洞够邪门儿,胖爷我怎么走怎么感觉不对劲儿,浑身凉飕飕的,感觉有人在看着我,可是拿手电一照,屁都没有一个。而且小哥你上次进去后出来就失了忆,把小天真急得快疯了,你要是这次进去再失个忆,天真不得把眼哭瞎了。哎,咱还是保险起见,先别管这么多,你看天色不早了,我们得赶快回去,这林子透着一股子邪气儿,我们走吧。” 吴邪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很想跳起来指着胖子的鼻子大骂一顿,但是考虑到目前这个声音处于小男孩的奶油音,而且胖子这个魂淡要是知道他现在变成个猫指不定要怎么编排他,所以他保持沉默。 还得找机会问问符黑自己身体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张起灵脚步一顿,不动声色的看了脚边的猫儿一眼,拿起黑金古刀对胖子说:“走吧。” 吴邪“喵~”了一声跳上张起灵的肩头,端端正正坐好,爪子使劲儿抓了抓某人的帽衫,魂淡,谁叫你不接受小爷的示爱,老子因爱生恨,要报复啊报复! 于是没有看到黑发青年的眼里,闪过一丝轻微的笑意。 胖子狐疑的看了张起灵一眼:靠,怎么小哥看上去心情变好了?难道胖爷不在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来回答他的疑问。 吴邪三人回到阁楼的时候,黑瞎子和小花已经到了。在二层的房间里,黑瞎子和小花脸挨得很近,几乎要贴在一起。看到胖子他们,小花立马一推,黑瞎子冷不防被摔了个跟斗。 胖子捂脸:“闪瞎了胖爷的钛合金狗眼啊魂淡~!!” 小花一脸严肃:“眼睛进沙了。” 张起灵点点头,在屋里的椅子上坐下来:“你们那边怎么样?” 黑瞎子从地上爬起来,笑了两声:“我们发现了一个洞。” 难道这森林是轴对称的连洞也要成双成对? 小花的下一句话直接把吴邪打入十八层地狱。 他对张起灵说:“那个洞通向你的床下。” “.....” 想像一下,你在床上睡觉,床下有个人....默默地,阴森的看着你。 上帝保佑那个人不是禁婆。 瞎子说:“那个洞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人走动过的痕迹,有可能是很久以前挖的。” 很久以前这里谁会挖个洞通向楼阁的床,难道马脸阴兵还学西厢记那一套夜半来相会? 吴邪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这是跟胖子学的什么啊尽瞎想。 小花耸了耸肩:“我们回屋后发现有东西翻找过的痕迹。” 瞎子伸了个懒腰,咂了咂嘴:“有人来过这里哦~” 胖子愣了愣:“小哥,吴邪来找你了?” 找你妹啊,吴邪抹一把辛酸泪,小爷只会出现在闷油瓶床上怎么可能会是床下啊魂淡! 嗯,是床上。 -----------------------我是床上一双人,床下一个坑的分界线---------------------------------------------------- 床下出现了一个坑,吴邪怎么也睡不好。 房间一片漆黑,吴邪朝张起灵的怀里拱了拱,男人睡得很熟,或者说已经进入了假死状态。 因为变成猫的缘故,吴邪的生活习性几乎也变得和百鬼一样,白天睡觉晚上出动。知道了床下有个洞,也许有个人正在床下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吴邪就觉得头皮发麻。 百鬼夜宴停止召开,吴邪顿时有一种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感觉,甩了甩尾巴,他跳下床顺着墙走到里间,胖子面朝着窗正酣睡。吴邪猫腰跳到他身边,伸出爪子拨了拨胖子的脸,见对方毫无反应终于放下心来。 闭上眼睛,再一次成功的把自己催眠到胖子的梦里。 吴邪一直以为胖子的梦一定是带着色彩的,最好是这厮穿着西装打领带手捧一堆金灿灿的明器,身边一左一右穿着旗袍的美艳女子喂他吃葡萄。 这还是比较正直的猜想。 但是...有些人看着大大咧咧,心里终究不是那么想的。 那是一片青草地,草地上开满金黄的小花,吴邪心想这厮春梦做的挺带劲儿竟然还要打野战,转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长长的麻花辫打至腰间,齐膝的红色骑装显示出窈窕的身段,姑娘回过头来,露出一张清秀甜美的脸。 云彩。 巴乃的湖水很清,这个美丽的少女就这样站在湖边轻轻唱起歌来,那是一首古老的情歌,云彩的声音很好听,一切看上去很美。 胖子是真的喜欢云彩。 吴邪知道,那个姑娘的死,成了胖子心底深处的伤口,看不见,未必感受不到。即使在梦里,吴邪也可以感受到那股酸意。 做梦的人,一定很难过。 他远远的看了一眼那个窈窕的身影,转身走出胖子的梦境。 有些人,终究只有在梦里见到了。 一路小跑着走到黑瞎子和小花的房间,路上差点被一个人绊倒,吴邪定睛一看,那不是黑瞎子么?怎么睡在地上? 床上小花睡得很安稳,瞎子却打地铺?这是怎么回事?两个大老爷们儿干嘛弄得这么见外,同睡一张床不就好了么?还是小花有什么怪癖不愿与人同床共枕? 幸好闷油瓶没这个癖好。 吴邪首先跑到小花身边坐下,尾巴一甩就一头扎进小花梦里。 一进到小花的梦境,吴邪还以为自己是穿越了,朱楼青瓦,院子里有人穿了洒金的白色戏服,水袖一甩便是一声玲珑腔,吴邪仔细看那人,五官生的是极好的,眉眼生春,一时也看不出男女,他身段轻移,指尖一朵盛开的秋海棠,咿咿呀呀的唱着,含嗔带怨,一声声唱得人心碎。 吴邪呆呆的看着那人,总觉得这景象似曾相识,直到一个扎着双鬟的小姑娘跑来,手里捧一杯清茶,清清脆脆的喊:“二爷,喝口茶吧。” 那人方才止了动作,接过女孩手中的茶笑道:“花儿,新教你的《画眉》可学会了?” 小姑娘也笑:“学会了,等会儿就唱给二爷听。” 看到这里吴邪也差不多明白了,当初小花是跟着二月红学戏的,这一幕他的确见过,那时小花还做女儿打扮,粉雕玉琢的的模样。二爷是极俊朗的男子,戏子本是找人唾弃的,偏偏他二月红唱戏,却没一个人敢说个不是。 可是,小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突然就想起小花曾经对他说过的,吴家小三爷被人呵护在掌心,可他解语花不一样,环境和经历,他比吴邪苦太多太多。 也许,跟着二爷唱戏的那段日子,才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离开小花梦境的时候吴邪有点怅然,他突然觉得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他好像从来没认真了解过他们。 黑瞎子双手枕着头睡得很熟,吴邪暗道小花实在太狠连枕头也不给人留一个,然后又看着黑瞎子的脸陷入沉思。 黑瞎子算是一个神秘的人吧,一直到现在连他真实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这家伙身手很好。他伸出爪子,想拨开瞎子脸上的黑眼镜,这家伙睡觉也带着,可是最后还是没下手,叹了口气跳进瞎子的梦。 吴邪一进来就感觉到自己不该进入这个梦,瞎子的梦太暴力了。 枪林弹雨,靠,瞎子你以为自己在玩穿越火线么。 废弃的仓库,四周不时传来子弹打落在铜门的声音和远处爆炸的火光。 受伤的男人靠着墙坐着,一如既往的黑眼镜,嘴角一抹邪笑,几分嘲讽几分无赖,身上黑色的风衣已经被血浸湿,似乎觉得这样太累,他干脆半躺下,离他不远处是一盆鲜花,他伸出手摘下,嘴角的笑意更浓,缓缓念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吴邪被惊吓到了。 --------------------------我是瞎子崩了的分界线----------------------------------------- 收起回复 178楼2012-02-05 19:42举报 | 贪吃T_T寳: 瞎子窝爱你 2012-7-15 21:24 回复 我也说一句 黑瞎子的梦是一场惊吓,吴邪逃也似的的回到闷油瓶身边的时候,还是没想明白这是个什么道理。 瞎子被黑道追杀?瞎子是特工?瞎子在COS黑客帝国? 可是,瞎子为毛要折花啊?还念出一句似乎颇含深意的诗来。 好像在暗示什么.... 张起灵的睡容很好,吴邪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盯上了眼前的这位。 于是,还是进闷油瓶的梦里看看吧。 闷油瓶的梦和上次进来的时候没什么不一样,一片漆黑。吴邪夹紧菊花慢慢走着一边警惕的望着四周。 毕竟是张起灵的梦,血尸粽子突然跳出来给他一爪子可不是好玩的。 “.....吴邪。”黑暗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哎,”吴邪回头一看:“小哥?” 闷油瓶默默的看着他,跟上次梦里的那身行头一模一样。 感情这梦还跟连续剧似地,可以接着做? 他走到闷油瓶身边蹲下:“小哥,你认识我?” 闷油瓶看着他不说话。 就在吴邪被他看的脸红时,闷油瓶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见过一面。” ....果然是连续剧梦。 吴邪挠挠头:“小哥,呵呵,好久不见。”说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是要闹哪样啊整的这么娇羞干毛老子不是少女啊口胡! 对方却是默默地伸出手,迟疑一下,覆上了吴邪的脑袋轻轻揉了揉。 吴邪的脸瞬间红了。 靠,死闷油瓶突然这么温柔是要做什么? 他抬起头,闷油瓶瘫着一张脸淡淡道:“头发乱了。” “哦。”吴邪红着脸低下头,一边骂自己没事自作多情干什么一边涌上一种失落感。 闷油瓶不动声色的看着身边人露出懊恼的表情,头顶是被自己刚刚揉的直立起来的一撮头发,弯弯翘翘的。 好像很有趣... 吴邪觉得张起灵变得有点奇怪,但具体是哪里变得奇怪又说不上来,只好随便找了个话题:“小哥,你今年多少岁了?” 话一出口吴邪就后悔了,万一这厮答一个万岁吴邪岂不是要跪下来叫声皇上金安。 但是闷油瓶只是看了他好一会儿,慢慢说:“不知道。” 吴邪的心一下子就疼了。 有一个你很喜欢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不知道一个人活了多久,也没人记得他。他不知道自己的过往,也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吴邪觉得闷油瓶现在很脆弱。 虽然正常人都不会把“脆弱”这个词和眼前这个男人联系起来。 吴邪叹了口气,转过身拥住闷油瓶,他能感觉闷油瓶的身体颤了一下,从对方身上传来的体温让他安心。 “小哥...” 他抬起头,突然很想吻一吻眼前的人,于是凑上去轻轻碰了碰闷油瓶的唇,冰凉的的吻,有温暖的感觉。 唇上的触感柔软,他低下头小声说:“小爷的初吻...给你了。” --------------------------我是三爷初吻的分界线------------------------------- 他走到闷油瓶身边蹲下:“小哥,你认识我?” 闷油瓶看着他不说话。 就在吴邪被他看的脸红时,闷油瓶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见过一面。” ....果然是连续剧梦。 吴邪挠挠头:“小哥,呵呵,好久不见。”说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是要闹哪样啊整的这么娇羞干毛老子不是少女啊口胡! 对方却是默默地伸出手,迟疑一下,覆上了吴邪的脑袋轻轻揉了揉。 吴邪的脸瞬间红了。 靠,死闷油瓶突然这么温柔是要做什么? 他抬起头,闷油瓶瘫着一张脸淡淡道:“头发乱了。” “哦。”吴邪红着脸低下头,一边骂自己没事自作多情干什么一边涌上一种失落感。 闷油瓶不动声色的看着身边人露出懊恼的表情,头顶是被自己刚刚揉的直立起来的一撮头发,弯弯翘翘的。 好像很有趣... 他走到闷油瓶身边蹲下:“小哥,你认识我?” 闷油瓶看着他不说话。 就在吴邪被他看的脸红时,闷油瓶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见过一面。” ....果然是连续剧梦。 吴邪挠挠头:“小哥,呵呵,好久不见。”说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是要闹哪样啊整的这么娇羞干毛老子不是少女啊口胡。 对方却是默默地伸出手,迟疑一下,覆上了吴邪的脑袋轻轻揉了揉。 吴邪的脸瞬间红了。 靠,死闷油瓶突然这么温柔是要做什么? 他抬起头,闷油瓶瘫着一张脸淡淡道:“头发乱了。” “哦。”吴邪红着脸低下头,一边骂自己没事自作多情干什么一边涌上一种失落感。 闷油瓶不动声色的看着身边人露出懊恼的表情,头顶是被自己刚刚揉的直立起来的一撮头发,弯弯翘翘的。 好像很有趣... 人生中第一个吻,给了一个男人。 吴邪是个纯良的好孩子,活了二十几年女孩的小手都没拉过,上学那会儿更是羞涩,看见漂亮姑娘脸都会红的主。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初吻会给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自己主动的,靠。 闷油瓶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看着他。吴邪局促的摸摸头:“那个...小哥...”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有个声音正在叫自己,依稀听得出是符黑,吴邪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闷油瓶,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闷油瓶皱着眉,不解吴邪为什么突然站起身来。 吴邪想了想,下定决心道:“小哥,我现在要离开了,刚才...我会对你负责的。” 闷油瓶保持面瘫状。 吴邪狠了狠心,干脆又在闷油瓶脸上啃了一口转身离开梦境。 出来的时候看见符黑一脸不耐烦的站在屋子中央,见他出来,符黑有些狐疑的问:“你脸怎么那么红?”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熟睡的闷油瓶,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吴邪尴尬解释:“别瞎想。” 符黑耸耸肩:“随你。” 吴邪甩了甩尾巴:“怎么突然过来了?” 符黑收起刚才的表情,严肃道:“你老实告诉我,那男人是什么来头?” “耶?”顺着符黑的目光,这厮不是指的闷油瓶吗? 吴邪警惕答:“怎么了?” 符黑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这个艳丽的少年似乎对张起灵颇为不满,他说:“有东西一直跟着他,我看见你们这间屋子,有人。” “这屋子本来就有人啊。”话一说完吴邪就明白符黑的意思了,顿时一股凉意涌上心头。这地方除了百鬼就是阴兵,符黑肯定不是指的百鬼,如果阴兵是没有意识的生物,那么这个人,符黑看见的这个人是谁? 不可能是瞎子他们,因为这楼阁里的人到了晚上会进入假死状态。 如果这个人,是拿走鬼玺的那个人,那他究竟想做什么? 吴邪说:“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冲着张起灵来的?” 符黑没好气的道:“我看他在这家伙面前看了半天,不是为他难道是为你?” 吴邪舔了舔爪子:“我也不知道,他没告诉我。” “不是吧?你真的单相思?” “你有必要摆出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么?” 符黑咳了两声,嘴角却还是不自觉的弯起:“总之,我是过来提醒你一声,阴兵那边我们已经没把握了,希望这头不出什么意外才好。” 吴邪点点头,突然咬住符黑袍角:“我说,我发现了一件事。” 符黑懒洋洋的回头:“怎么?” “九尾好象没有吞噬我。” “你说什么?”符黑的神情蓦地一变。 吴邪觉得不妙,连忙和盘托出:“我在九尾体中找到了许多被吞噬者的灵魂,可是没有我的。” 他看着符黑的神情愈发阴沉,心里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符黑突然转身,他艳丽的五官突然变得有些鬼魅,这个少年此刻看不出表情,他说:“原来是这样。” “啊?” “不是九尾吞噬了你,是你,反噬了猫妖。” --------------------------我是反噬的分界线------------------------------------- 一个人的身体,容纳了两个灵魂,叫鬼上身。 一个灵魂,被两个身体容纳,叫...妈|的,这根本是扯淡。 吴邪的身体以及灵魂在被猫妖吞噬的时候就发生了异变,正常人来说,身体会融入猫妖体内,灵魂会被猫妖消化,然后完全消失。 吴邪是个意外。 他的身体的确融入了猫妖体内,不过意识却留着,符黑起初以为是吴邪的血可以驾驭的了猫妖,最后却发现自己忘记了关键的一点。 身体是靠意识驱使的。 吴邪和九尾的意识打了一架,吴邪胜了。他占领了九尾的身体,或者说,这是一场战役。吴邪的身体败给了猫妖,意识却战胜了对方。 九尾已经消失了,吴邪就是九尾。 吴邪听到最后,已经面色发白:“所以,会怎么样?” 符黑亦是神情复杂:“你变不回人了。” 意料之中。 吴邪竟然十分平静,他说:“我变不成人,承诺给你的血也用不到了,你现在没必要帮我,不过我还是求你帮忙救出他,无论什么条件。” 符黑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会儿才道:“我会帮你...至于条件,等我想到了就会告诉你。” 他走的时候i回头看了一眼吴邪,那个向来废柴却生机勃勃的人此刻眼神尽是黯然,似乎是失去了极其重要的东西,无法挽留但是又不愿意放手。 他摇摇头,宽大的袖子一甩,人已不见踪影。 张起灵睁开眼睛的时候,怀里空落落的。他翻身坐起来穿好衣服,正好看见猫儿耸拉着脑袋从外面走进来。 他朝里屋看了一眼,胖子还没醒,于是轻声道:“吴邪。” 猫儿有气无力的“喵”了一声作为回答,似乎实在疲倦,在离张起灵几步开外的空地上停下,抬脸看他。 虽然一只猫的确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张起灵还是感觉到了吴邪情绪的异常低落,于是他直接将猫儿拎到怀里:“怎么了?” 吴邪觉得很委屈。 一个人变成一只猫,还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会好受。尤其是,当他找到闷油瓶以后。 如果真的救出闷油瓶,自己这副样子,怎么办? 不能照顾他,虽然每次被照顾的都是自己,不能拥抱,不能接吻。 想到那个吻,吴邪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涩。 总不能,只能在梦里亲密吧。 而且梦里的闷油瓶,根本就和他不熟,上次像个色狼一样的强吻了人家,下次进梦会不会被闷油瓶打一顿。 想到这里又恨不得抽自己一顿,这都什么跟什么? 闷油瓶轻轻扯了一下猫儿的耳朵,怀里的猫儿伸出爪子抗议的挠了挠他的衣服,哼哼唧唧的把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 好像有点反常。 不会是生病了吧.... 过了一会儿,怀里传来小男孩软软的声音:“小哥,你喜欢猫吗?” 这声音太过突兀,闷油瓶愣了两秒才“唔”了一声。 小猫再接再厉:“小哥,你会养猫吗?” 闷油瓶皱起眉头,反常得太厉害了... 吴邪见他迟迟没有答应心中一急,连忙开口道:“你不需要刻意去照顾他的,这猫儿很乖很听话,会自己上厕所保证不随地大小便,晚上把床分给他一点就好了,有的时候还能帮你做做家务...”吴邪绞尽脑汁想还有没有什么好处。 会做家务的猫? 闷油瓶脑中浮现出一只穿着围裙的小猫模样,“噗”的笑起来。 吴邪呆。 冰凉的手在自己脑袋上拍了拍,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会养猫。” -------------------------我是我也会养猫的分界线------------------------------------------------- 收起回复 222楼2012-02-07 00:25举报 | TAIJINGLMEINAN: 吴邪说的那段话太感人了,什么会自己照顾自己,会上厕所,泥妈,想感动死谁呀你 2012-7-15 01:50 回复 我也说一句 吴邪仰起脸,看向闷油瓶。后者表情平淡,似乎刚才那句话,根本不是出自他的口。 胖子的声音就是在这时传来的,他说:“小哥,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闷油瓶起身就朝里屋走去,吴邪跟在他身边,走到近前才发现胖子在闹什么。 胖子的脖子上有一个暗绿色的巴掌印,绿森森的,看起来格外渗人。 小花和黑眼镜闻声跑过来,见此情景也是一愣。 闷油瓶走到胖子身边,仔细看了看那巴掌印,摇了摇头,表示也不清楚。 胖子奇怪的摸了摸脖子:“真他奶奶的邪门儿,胖爷我睡的好好的,有人袭击我怎么不知道?还真他娘的胆儿肥,留个巴掌印作纪念。” 小花只是认真的看了一会儿道:“这掌印有点奇怪,”他比划了一下:“你们看,手掌比起正常人来说简直大得离谱。” 胖子一乐:“难道这是熊掌?” 小花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的熊掌长成这样?我总感觉不对劲。” 黑瞎子也点点头,突然朝自己掌心吐了点口水,然后在巴掌印上狠命搓起来。 胖子呆了几秒,一把推开他:“呸!恶不恶心啊你!干什么朝老子吐口水?” 黑眼镜笑了笑:“擦不掉哦~” “哎?”胖子连忙去看那手印,果真没一点消退的迹象,仿佛直接生长在肉里。 闷油瓶一直没说话,只是盯着地面出神,吴邪却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心惊。 昨夜屋子里所有人都进入假死状态,胖子感觉不到有人情有可原,可是他一直清醒着,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一点,符黑的话又浮现在耳边,难道真的有人要害闷油瓶? 鬼玺还是没有找到,现在找不找得到鬼玺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青铜门会照常打开,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才是最大的威胁。 吴邪觉得有点头疼。 小花很明确的告诉大家,闷油瓶的事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关心吴邪现在在哪里,只要带走吴邪就好。 吴邪很感动,想来想去决定对小花和盘托出整件事,于是一路尾随小花进了隔壁屋,结果刚一进去就看见黑瞎子对小花抛了个飞吻:“小花~你刚才那样说,我可是吃醋了~” 吴邪石化。 然后小花一手机给他砸过去:“闭嘴。” 黑瞎子顺势接住:“别担心嘛~我是你的人,自然是会帮你救出小天真的。” 于是到这里吴邪已经完全混乱,呆头呆脑的就走出了门外。 栏杆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少年精致的眉眼看起来有点失真,符黑看着他:“废柴,今天是第五天了。” 吴邪已经对他的突然出现见怪不怪:“我知道。” 符黑把玩着腰间的吊坠,懒洋洋道:“放弃吧。” “什么?” 符黑的声音仍是漫不经心,却是字字如钢针刺得吴邪无处可逃。 他说:“他不可能爱上你,他会忘了你,杀了你。” 吴邪愣了几秒,然后笑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符黑跳下栏杆,低头看着吴邪,眼里都是怜悯:“我没有骗你,青铜门后的诅咒,守护者是不可能离开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吴邪慌忙掉头,他有预感,符黑接下来的话将会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他会渐渐失去痛觉,味觉,感情,成为阴兵中的一个,杀光所有闯入者。”他拦住吴邪,朝地上的猫儿伸出手:“我可以带你走,不必做无用功。” “可惜,我并不相信你。”吴邪看着面前的一个人,向后退了几步。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幕似乎是和多年前的一幕重合,那时的闷油瓶也是这样看着霍老太太说不相信。 他翘了翘嘴角,胡须一颤一颤的:“我要带他回家。” -----------------------------------带他回家的分界线---------------------------- 符黑从来没见过这样固执的人,他很生气。 他不是献爱心的活雷锋,第一次真心想帮一个人,结果还被拒绝了。 他有点恼怒,于是袖子一甩,手里的书籍被扔到墙角,那是他原想拿给吴邪看的,有关那个男人身上的诅咒。 长生,也是一种诅咒。 张起灵自进入这个青铜门起,被选定守护者开始,有关常人的一切就会被剥夺,他的情感,他的感觉,到最后包括他的记忆,他会以不老不死的状态,逐渐神化,变成阴兵的一员,永远的守护住青铜门里的秘密。 那些马脸阴兵,全都是历届的守护者。 吴邪想要救出张起灵是不可能的,因为一旦离开,诅咒会加速,张起灵会在最短的时间神化,杀掉他们。现在的张起灵,已经开始逐渐失去人的感觉和感情,诅咒轮回,早已开始。 此时的吴邪正趴在椅子上发呆。 原来是这样。 自从自己在青铜门后见到闷油瓶就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了,现在想来,是疏离吧。 闷油瓶性格很冷是没错,但对他和胖子向来是没什么隔阂的,至少算是过命的兄弟。闷油瓶没有朋友,胖子和他几乎算是闷油瓶仅有的亲人,闷油瓶自见到胖子和他之后,一直表现的很平淡,那种平淡不是以前什么事都放下的淡然,而是一种近乎漠然的空洞。 从说出想办法救自己开始,闷油瓶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感情,这未免太刻意,难道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失去了一部分作为人的感情? 所以,现在的吴邪,对于他来说,到底算什么? 只是记忆里的一个人,不占有任何情感,更谈不上特别,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本能,本能的救,本能的交谈。 但是什么都不是。 吴邪突然很想哭,闷油瓶已经失去过一次记忆,他不想,在闷油瓶心里被抹去。 他不可能看着闷油瓶就这么呆在青铜门里,失去所有感觉,和那些马脸阴兵一样,长生,折磨,永远沉沦。 “喂。”面前的光线突然被阴影遮挡,吴邪抬起头,艳丽的少年别扭的撇过头,袖口上的金色光点折射出细小的璀璨色彩。 符黑:“那个男人的血似乎也挺特别的....我帮你。” 吴邪站起来,摇了摇尾巴,真诚的说:“谢谢。” 符黑和吴邪的行动小组就这么成立了,吴邪舔着爪子问:“腹黑啊,你说我们要不要给这个行动取个名字呢?” 符黑冷哼了一声,不鸟他。 吴邪丝毫不介意对方的冷淡,依然兴致勃勃道:“就叫'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好不好?” 符黑本来嘴里叼着一根草蹲在墙头,听到吴邪这么说差点一头从墙头栽下去。 他“噗”的吐掉嘴里的草:“我说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有谱的,难怪不着调...” 吴邪笑眯眯的看着他:“不是有你这么个厉害的兄弟嘛。” 符黑无声的撇过头:“废柴。” 屋子里胖子他们还在拼命研究脖子上的巴掌印。瞎子和小花在隔壁的房间不知干什么。 吴邪甩了甩尾巴:“百鬼战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符黑挨着他坐下来:“只能尽力。” 吴邪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说的屋子有人是真的,昨天胖子的脖子被人拍了一巴掌,洗都洗不掉,而且我们在小哥床下发现了一个洞,通向东边的森林...”说道这里他突然停住,符黑看他有些奇怪:“怎么了?” 吴邪“蹭”的跳起来:“靠,我忘了,我们在二楼二楼啊,这地洞再怎么打也不可能打到小哥床下,尼玛,又不是空中花园,还能悬空的打?” 空间重叠?吴邪首先想到的就是这点。 可这是个悖论。 符黑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捏紧了腰中的玉坠:“不是空间折叠,是时间重叠。” 有人操控了时间。 --------------------------我是有人操控时间的分界线---------------------- 科普资料说,人的速度一旦等于光速,时间相对停止,超过光速,时间倒流。 如果我们可以穿越,那么十年后的我穿越到十年前杀了自己,就是一个悖论。 如果我们成功杀死十年前的自己,那么根本不会出现十年后的自己杀了自己,这是一个本身就错误的命题,正推反推都是错。 但假如存在四维空间呢?同一个时间,将会出现无数个平行空间,在某一个时间点,存在无数个空间。 符黑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没有空间折叠,是时间的错乱,扭曲了空间,把本不该存在的空间拉到这里。 吴邪看着符黑:“谁能操纵时间?” 符黑摇摇头:“这个空间本就够奇特,操纵时间的不就成了神仙?会有副作用的,你看那些马脸阴兵,长生的副作用就是这样。” 吴邪点点头:“我知道了,符黑,今天是第五天,今晚我们来抓老鼠吧。” “什么?” 猫儿梳理了一下身上的绒毛,锋利的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刨着地面:“我说过会带他回家,不管是人是鬼,我们总要会一会,没有时间了,今晚就好。” 符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仰起头:“我为什么要帮你?” “嘿”,身边的猫儿突然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少年低下头,喃喃道:“朋友吗?” 青铜门后的世界,光线明灭,似乎抬头就可以看到太阳。 夜晚来的总是特别快的。 床上是熟睡的人,符黑和吴邪坐在外屋的栏杆上,夜晚开始起风,符黑只穿薄薄的宽大衣袍,袖子被风吹得鼓鼓的。 吴邪笑了笑:“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跟个漂亮姑娘手牵手来赏赏月谈谈心么,怎么两个大老爷们儿坐着,感觉怪怪的。” 符黑冷笑:“你惦记的那人好像也是个大老爷们儿,而且你现在只是只猫。这儿的爷们儿只有一位。” 这个毒舌少年一点都不可爱,吴邪很想挠他一爪子,忍了忍,继续道:“明年,应该能和小哥一起赏月的。” 符黑扬起唇,少年眉目如画,如同冷光卷轴中走出的仙人,姿容绝世,偏含了一丝玩味,像极了古时候哪家俊逸风流的少年公子,只等上元花灯会,灯火阑珊,惊鸿一瞥。 他说:“如何得与凉风约,不与尘沙一起来。” 他说这话时像是陷入了极其久远的回忆,神情悠远,似乎有什么一闪而逝,吴邪突然觉得面前少年很悲伤,他伸出爪子碰了碰符黑的衣角:“喂,你...” 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于是他抓了抓耳朵:“明年的月亮,一起看吧。” 符黑一震,许久突然嘲讽的开口:“得了吧,你是想我在你和那男人看片子的时候从你家电视里钻出来吗?你确定他不会扫兴从而不举?” 吴邪:“.....” 符黑突然神情一变,猛地站起身来,接着衣袍一动,人已经到了里屋。 吴邪跟着他跑过去,符黑一手悬空一抓,地上的那张雕花大木床“砰”的一声被移到墙角,而原来床所对的地面上,有一个大洞逐渐显露出来。 然后吴邪朝里一看,看见了一张人脸。 那张脸或者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脸了,那张脸白的出其,两只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吴邪,嘴角咧开了一个古怪的弧度,似乎是在笑,但又鬼气森森的。 吴邪只觉得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符黑已经上前去抓,他的双手已经枯化,只剩下尖尖的指甲,然后吴邪就看着符黑的手穿过那张人脸抓了个空。 好像抓在了空气中。 然后人脸“咯咯”笑了两声,不见了。 吴邪立马想跟上去追,被符黑一把拦住:“这洞里的空间被扭曲过,下面谁也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吴邪心有余悸:“那是什么东西,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是符黑好水灵的分界线------------------------------- 符黑奇怪的看着他:“你见过?” 吴邪拼命用爪子挠着头:“我肯定在哪儿见过的,在哪儿呢?对了!”他突然一甩尾巴:“我想起来了,是蛇沼鬼城那一次,我在陨石缝中看到的人脸!!” 符黑看着他:“那是术的一种。” 吴邪愣住:“术?” 符黑在椅子上坐下来:“古时南方有巫族,善用术,你看到的人脸只是木偶傀儡,本身没有意识,吸收了太多怨气,会杀光所有闯入者。” “可是她拿走了鬼玺,”吴邪还是不明白:“如果没有意识,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吴邪,你老实告诉我,”符黑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青铜门里出现了异变,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你究竟做了什么?” 猫儿低下头,过了很久才艰难道:“小哥说十年后才能来青铜门后,我...没忍到十年。” 符黑像是早已猜到:“原来如此。” 吴邪连忙问:“怎么了?” 符黑叹口气:“青铜门后的世界是脱离你们正常世界而存在的,这里有一套自己的行事程序,那个男人骗了你,根本不存在十年一说,进了青铜门,做了守护者,就不可能出去了。”他顿了顿:“在找到下一个守护者时,青铜门是不会打开的,你跟着百鬼混了进来,已经打乱了这里的行事程序,而这个世界的创立者,在很多年以前为了以防这里的秘密流失出去,一旦有东西破坏了这里的程序,将会执行另一种解决方案。” 吴邪已经听的出了神,他看着符黑:“所以?” 符黑:“吴邪,作为意外,你将被抹杀,作为程序出错的意外,这个世界将被抹杀。” 如同感染瘟疫的病人,古时候会将他们活活烧死,这个世界因为吴邪的出现而感染瘟疫,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智能电脑,将会启动自我毁灭程序。 他说:“吴邪,这下我们真的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如果我们出不去,将会跟着这青铜门后的一切,烟消云散。” 吴邪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靠!!”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坑爹的了。 吴邪沮丧的说:“我现在总算明白了那些外星人一说是怎么来的了。没准儿这地方就是外星人弄的后花园,看,还会自我毁灭这么高级的程序。” 符黑黑着一张脸:“你还有心情说这个,程序已经错乱,木偶傀儡好像有了意识,怨气已经抑制不住,阴兵也可能实力大增,要是一个不小心弟兄们都可能折在这里,看你干的好事。” 吴邪很委屈:“我也不知道这青铜门后这么现代,具有高科技时代的文明程度,早知道这样安个电子门指纹锁不是更好。” 他讨好的朝符黑身边挪了挪:“我们一定会没事的,明年明月,一起看!我在家摆一桌百鬼夜宴,庆祝我和小哥的大喜日子!” 换来符黑一个白眼。 第六天的早晨是一个不寻常的早晨。 一大早睡在床上的四人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 不再是阁楼,而是一间巨大的宫殿,似乎修了一半没完工,地上还有好些废弃的石料,宫殿很大,极其破落残败,光线很暗,有西周时期的建筑风格。 四人都坐在地上,胖子正想说点什么就看见外面进来一只猫。 猫儿在四人面前停住脚步,九条尾巴高高的扬起,突然开口,声音像是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软软糯糯。 “别担心,只是时间回归正常了,空间重叠也消失了。” 除了闷油瓶其余三人皆是闻言一惊。 猫儿懊恼的咬了咬爪子:“咳...我是吴邪。” ------------------我是严肃的一章的分界线------------------------------- 解释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尤其是听众还多了个不靠谱的胖子。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子,你们怎么看?”猫儿歪着头,虽是询问众人,目光却不自觉的往中间沉默的男人身上飘去。 胖子“嘿嘿”笑了两声:“胖爷我就说嘛,早就发现了,这猫崽子怎么看怎么像天真,还成天粘着小哥。”他笑的意味深长,肥手伸过来胡乱摸了猫儿两把。 猫儿甩着头从他的掌下挣脱跑出来,怒道:“别他娘的胡说八道,死胖子管好你的猪蹄。” 胖子笑得更欢:“猪蹄,我那是猪蹄你就是猫爪,瞧瞧这奶味儿十足的模样,胖爷我都想抱一只养来玩儿。”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胖子,后者立马噤声。 小花倒似乎还不能接受吴邪变猫的事实:“吴邪....你真的是吴邪?” 吴邪黑着一张脸道:“我记得你学会的第一出戏叫《懒画眉》,为了练习你还非要我扮你的情郎....秀秀可以作证。” 话一说完,张起灵和黑眼镜的目光同时向小花飞来。 小花淡定一笑:“那么久的事谁还记得住.....你的确是吴邪。” 黑眼镜伸了个懒腰:“小天真,你这模样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过来?” 吴邪勉强笑道:“符黑说只要走出青铜门就自然可以恢复了。”他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变不回人类的事实,以这几个人的脾气,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不靠谱的事,他只想把大家都平安弄出青铜门,其余的倒是没想那么多。 他抓了抓耳朵:“空间已经恢复了,今天是第六天,我看阴兵应该要开始进攻了,胖子,枪什么的你没丢吧?” 胖子笑了笑:“放心吧天真,好容易才搞到这么顺手的家伙,胖爷自然是睡觉都要抱着的,一个不少!” 吴邪点点头,小花和黑眼镜的身手都是很好的,这倒不用担心。他转头去看闷油瓶,闷油瓶静静坐着,眼神...好像比平时更加淡然。 吴邪心一紧,难道诅咒已经开始加速,闷油瓶已经失去更多的人类感情和知觉? 他“噌”的跳到闷油瓶怀里,轻轻挠了挠青年的衣服:“小哥?” 闷油瓶低下头“嗯”了一声。 他好像很沉静,好像在另一个世界,吴邪有一种抓不住眼前这个人的感觉,他有点沮丧。 黑眼镜从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抛过去,被闷油瓶一把接住。 “小天真,你昨晚一夜没睡,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哟~” 闷油瓶撕开包装纸,把巧克力递到猫儿嘴边。 吴邪很喜欢吃巧克力,这对男孩子来说很少见,为这个以前没少被胖子调侃,进了青铜门后就更是每天吃烤野兔烤野鸡烤野灌烤野...鱼,再这样下去吴邪都怀疑自己会返祖了。猛然见到喜欢吃的东西还是很愉悦的。 闷油瓶就捏着那块巧克力凑到自己嘴边,猫儿低下头嗅嗅,然后小口小口的舔起来,粉红色的小舌头湿湿的,扫在手指上有温热的感觉。大概是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猫儿索性两只爪子搭到青年的手上,捧着巧克力津津有味的咬起来,雪白的小尖牙可爱的咬下一点点,然后拌拌嘴吞下去。等整块巧克力被解决完后,再意犹未尽的舔舔唇,用爪子抹了抹脸,抖了抖身上的毛。 咦? 胖子小花瞎子那是什么表情? 胖子咽了口唾沫:“我决定了,回去后也养只猫崽子玩儿...太他娘的招人了。” 瞎子满意的笑笑:“果然...可爱。” 符黑坐在宫殿外吊着的雕花玉灯笼上冷笑:“能把九命灵猫这么彪悍的灵兽整出HELLO KITTY的感觉,估计也只有那个废柴做得到了。” 吴邪刚想说什么就感觉耳朵被扯了一下,还没等回过神就感觉脑袋覆上一只冰凉的手。 神情漠然的青年怀中一只呆愣的猫儿,突然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猫儿的头,猫儿顶着着一头乱糟糟的绒毛,黑着脸开口:“张起灵,你他娘的干什么?” 对面坐着的三人一抖,突然觉得这画面格外诡异。 好像...情人间的打闹。 也许不是错觉。 -------------------------------------我是卖了个萌的分界线----------------------- 这边的事情忙完已经是下午,吴邪找到符黑的时候他正在捧着个玉佩看着发呆。 吴邪一爪子拍上他的肩:“兄弟,看什么呢?” 符黑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说:“你知道的,最后一战就要到了。” 吴邪扑到一个甲壳虫,头也不抬的答:“什么最后一战,别说的这么悲观。我相信我们可以出去的,你也要相信。” “你真是天真的可以,”符黑随手扯了根草叼在嘴里:“不过天真也好,也许你是对的。” “耶?” 符黑站起身:“要看一下百鬼准备的怎么样了么?” 符黑拽着吴邪飘到宫殿上层的时候吴邪忍不住感叹:看啊,地球引力算个P,这才是漂移啊漂移。 然后吴邪就看到了令人震惊的场面。 百鬼仍旧是百鬼,不过比起初见时有很大的不同。 众鬼都换了衣饰,各有不同,却都是鲜红的色,或妖艳或诡异然而看一眼却有杀气凛凛的感觉扑面而来。罗刹恶鬼,不过如此。 文车...玉环妖妃一袭裹身曳地长裙,金红的耀眼,面上细细描了梅花妆,更显得面若芙蓉,只是近身便有寒气凉意,顺着脊背一路爬上来,死亡的气息。 桥姬扭着身子,樱唇绯红,柔若无骨的仰躺在地,笑容勾人。 凤凰火拍着翅膀飞舞在宫殿上空,尖尖的喙一张就是一串灼热的烈火。 山精一只脚随意搭着,旁若无人的摆弄着脖子上的骷髅项链。 灯台鬼一身红色袈裟,手执一柱长明灯,笑意温雅如莲,嘴里念着往生咒。 倩兮女着大红色的喜袍,张嘴就是一串尖利的笑声。 骨女手执一张人皮细细描画,裙下露出的手脚却是白骨森森。 就连日和坊都是穿了鲜红色的小褂,站在百鬼面前一改往日敦厚的面孔,笑容冷漠。 他说:“一起开始这盛宴吧。” 战争是死神的盛宴。 宫殿到处都是鬼影和尖笑,惨绿的光芒和火焰让这里看起来像是修罗地狱,吴邪站在这里,只觉得死亡的气息是如此之近。他感到胃中一阵翻涌,然而又被激发了什么,变得暴戾起来,想要撕裂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堕落,引诱人堕落的恶鬼。 征服灵魂,然后屠杀。 百鬼就像一个影子,看不真切,但是又的确存在在那里,像是一个蛊惑,走进,走进。 然后血雨腥风,痛苦死亡。 符黑站在他身后,沉默的从袖中掏出一卷画轴,画轴在空中展开,只见一片白练,上面什么都没有。 符黑说:“九尾,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战争,但是我们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他说:“我们已经死了很多年,寂寞多久,早就不害怕烟消云散,但是你有了爱人,你有牵绊。”他的目光平静,面上无悲无喜:“地狱不收有牵绊的人,你得回家。” 他走到百鬼之中:“我们会进入画轴,阴兵借道,百鬼现,血宴始。”他顿了顿:“现在暂时不能够陪你了,战场见。” 少年墨色绣红花的长袍微微一拂,解下腰中的玉佩含在嘴里,不再动了。 宫殿升起一阵白雾,这雾来势汹汹,淹没了眼前的一切,等吴邪睁开眼再看时,面前已空无一人。 地上有一副卷好的画轴。 吴邪走过去,用爪子轻轻刨开,那是一幅百鬼夜宴图,颜色鲜艳,用笔细致,画卷洁净,宛然栩栩如生,众鬼形态各异,姿容无限。 画卷最左边的一位少年,眉目深艳,嘴里含一枚青玉,衣袍翻飞,神情间顾盼嫣然。 正是符黑。 -------------------------我是即将组队刷副本的分界线--------------------------- 紧急通告: 各位看文的妹纸汉纸不明生物们注意了,明天木头就要去学校报到了,所以。。。乃们懂得,暑假见。。。。。当然是不可能的,这篇文要停更一至两天,等木头把学校那边的事搞完就会滚回来更文的~!!!不会坑的哟~一点都不想回学校TAT打滚求安慰~ PS:这篇文真的是HE啊HE~不要再质疑了亲,我已经解释无能了~不会虐的绝对不会虐也不是鬼故事哟~真的是HE,是有肉的HE~是卖萌卖崩了的HE哟~ PPS:内个艾特不上的问题等我滚回来解决- -这两天只能爪机了,我会关注乃们的一举一动的~遁走~ 我回来了。。。。靠,情人节过后才上课干毛要我们这么早来报道于是昨天晚上在学校失眠了。。。下面放文。。。 吴邪衔着个画卷滚回宫殿的时候闷油瓶正在默默的擦拭那把黑金古刀,神情专注,轮廓分明。 黑瞎子就是在这个时候站到吴邪身后的,他蹲下身摸了摸吴邪的脑袋,笑眯眯道:“喜欢他?” 吴邪退后两步,有种心事被窥见的恼怒,甩甩尾巴就要走。 黑瞎子自顾自的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你喜欢他,我就放心了。” “..........” 吴邪跑到闷油瓶身前,“噗”的吐出嘴里的画卷,叫了一声:“小哥。” 闷油瓶停下手中的动作,皱眉看向画轴。 胖子也跟着走过来捡起画轴:“啧啧,天真你捡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小花瞟了一眼,疑惑道:“百鬼夜宴图?” 吴邪抖动两只耳朵,又不厌其烦的把符黑的话重复了一遍给众人。 黑瞎子听完后点点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吴邪想了想说:“第六天...下午左右。” “不对,”说话的是小花,他看着腕表:“不是第六天下午,是第七天晚上。” 吴邪吓了一跳:“不可能!我一直注意着时间的,不可能是第七天。” “时间,”闷油瓶蹙紧眉头看了吴邪一眼:“时间是错乱的。” 在当初进山洞的时候吴邪就发现,越靠近青铜门时间就流失的越慢,到了一定时候完全静止,然而现在突然多过去一天,所以,这里的时间可以被任意拉长或缩短?通俗的说,如果愿意,这里的一天抵得上人间的十年。 靠。 胖子“啐”了一口:“难怪小哥老说什么长生长生的,原来这里的时间跟拉面似的还可以拉长,我|艹,要是金子也可以胀大就好了。” 吴邪摇摇头:“不见得。现在是第七天,青铜门快开了,所以...阴兵,也快到了吧。” 他回头看了一眼闷油瓶,总觉得闷油瓶跟平时不太一样,好像在压抑着什么,表情依然没有笑意,但吴邪还是看出了忍耐。 他犹豫了一下,正想问问闷油瓶,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号角。 那号角声悠远绵长,仿佛隔了几千年缓缓响起,冰冷带着沉重的腐朽感,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顺着皮肤进入每一个细胞,在那里升起一股凉意来。 死亡的召唤。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然后吴邪就看着宫殿里升起一阵青烟,远远的走来一队人马。 那些人与其说在走不如说是飘,他们形若鬼魅,看不清楚人面,动作是古怪的僵硬。 随着烟雾渐渐散开,吴邪发现所处的环境已经发生变化。宫殿消失,天色是诡异的青色,他们正站在一处破旧的城楼上,四下是烧焦的土地和残火。 城楼之下,密密麻麻的马脸阴兵,正朝这里这里走来。 没有脚步声,没有呐喊,只有清冷的号角一声声吹着,像是鬼哭狼嚎。阴兵奇长的脸上表情空洞,就像纸糊的人,白的渗人,一声不吭的往这里逼近。 闷油瓶已经沉默的拿起黑金古刀,他猛地伸手在掌心一划,他划得很重,鲜血马上涌出来,吴邪来不及阻止,就看见他用沾血的那只手缓慢的抚过古刀。 刀身被血浸过,立刻显出一道道细小的纹路。 吴邪仔细一看,那竟是一只麒麟,腾云驾雾焚风欲火,同张起灵身上的墨色纹身,如出一辙。 然后他微微侧过脸来,余光轻轻看了看吴邪,嘴唇动了动。 吴邪看的很清楚,他说的那两个字是,再见。 “再见。” -----------------------------我是乱七八糟的分界线----------------------------------------- 吴邪脑子“嗡”的响了一声,就看见闷油瓶提着刀从城楼一跃而下,就势在底下土地上侧身一滚,然后迅速翻身而起。 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吴邪可以看得很清楚。阴兵不是一对两队,而是成百上千,它们像是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潮水一般的朝这里涌来。 闷油瓶背对着吴邪,默默地提着刀,站在四野里,吴邪突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城下的人正做着困兽之斗,以一种决绝的姿态保全所有人。 吴邪看着他欣长淡漠的背影,鼻子一酸,眼泪快要掉下来。 胖子二话不说已经抄起了一把枪“砰砰砰”的朝地下扫射,黑眼镜噙着笑也跟着端起枪瞄准。 子弹打在阴兵身上并没有很明显的效果,他们腐朽的盔甲异常厚重,只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那些阴兵依旧一种机械的方式朝这里逼过来。 城楼并不高,小花借着城楼上装饰的铁环一路跳下,手里是一小瓶发丽香,他朝黑眼镜吼:“打火机!打火机扔下来!” 黑眼镜“啧”了一声,把手里的打火机往楼下一抛,确认小花收到后从包里掏出两把斧头。 “草,黑瞎子你哪里搞的斧头?真是,一点都不帅。”胖子一边惊讶一边还不忘挤兑他,黑眼镜也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跟着跳下城楼。 胖子见状猛地扔下手上的枪:“他奶奶的,这枪子儿一点用都没有,还是看我胖爷亲自上阵。”他从地上捡起一截铁棒掂了掂:“看胖爷爷三打白骨精!!” 胖子虽然生的笨重,身手却异常灵活。吴邪看着他跳下城楼就往闷油瓶那边跑。 城楼上就剩下吴邪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能干什么,目光突然扫到地上的百鬼夜宴图,心中一动,立刻跑过去将画卷衔在嘴里,城楼底下是密密麻麻的阴兵,猫儿突然扬起尾巴,猛地松口,一大幅卷轴顺势展开在半空,然后吴邪看到天空由青色变成了墨色,在墨色中夹杂着一团火焰。 火焰散开,吴邪看见画卷上的人缓缓动了动,接着一个一个自画中走出,百鬼夜宴,阿鼻地狱。 鲜红的衣衫,苍白的容颜,混合着鲜血的气息,死亡笼罩了整个战场,百鬼妆容诡异,如同索命,直直的朝阴兵飞去。 倩兮女在空中尖声大笑,她的红唇开开合合:“来狩猎吧!!” 百鬼都异常的兴奋,但数量上毕竟不占优势,只见一眼看过去还是阴兵组成的海洋,百鬼很快淹没其中。 吴邪焦急的跳了下去,他看不到闷油瓶在哪里,有种心慌的感觉。 小花已经引来了一大片的阴兵,他跑得很快,阴兵紧随其后,他突然仆倒在地,回头将手中的发丽香对准追上来的阴兵,另一只手按下打火机。“轰”的一声,发丽香碰到火星立刻燃烧起来,火焰蜿蜒成一道火蛇,将追来的阴兵紧紧缠绕。 小花翻身而起,朝黑瞎子跑去。 胖子挥舞着那根铁棒,颇有几分孙悟空的架势,可惜长成了一副猪八戒的模样。 吴邪看不到闷油瓶在哪里,眼前全是阴兵,他左右跳跃闪躲,还是看不见。直到身边出现一个穿红衣服的影子:“找他?” 符黑皱着眉看他,吴邪仿佛找到救星,连忙开口道:“你有没有看见他?” 少年白了他一眼,直接将他拎起来一甩,等吴邪晕头晕脑的睁开眼时,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男人独自站在空地上,周围是密密麻麻的阴兵残骸,衣服已经被血浸湿,他提着刀冷冷看着四周,鲜血顺着刀尖一滴一滴的滑下来。然而周围的阴兵仍在不停增多,他们毫无意识的向前,张起灵只是挥刀砍去,周身散发无尽的寒意与杀气。 一生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他受了重伤。吴邪只有一个念头。 不想看他为自己牺牲,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救他!救他!救他!! 脑中突然只有这一句话无限放大,吴邪目光明明灭灭,终于毫不犹豫的朝中间那个男人奔去。 义无反顾。 ----------------------我是三爷即将爆发的分界线-------------------------------- 荒凉无声的战场,千军万马中,黑夜里传来一声长嘶。 黑猫矫健的身影划破夜空,九条尾巴妖异诡谲,猛地在半空中俯身冲下来。 你有没有见过一只猫的杀戮? 胖子远远的只看见一道黑影俯冲向阴兵之中,猫儿露出锋利的爪子,轻轻一跃已经落在阴兵的肩上,阴兵僵硬的扭过脖子,只看见锋利的牙齿,下一秒,头颅已经被咬断。 猫儿轻盈的跳跃,每一爪如同刀割破白纸,将阴兵拦腰撕成两半。 收割灵魂的猫又。 红衣少年静静的看着,那个黑发青年沉默的提着刀,面前的阴兵残骸铺成一条道路,猫儿坐在青年肩头,优雅的舔舐爪上残留的血迹,猫儿眼妖异发光。 九命灵猫,终于觉醒。 另一边,小正太大秃看着一波一波涌来的阴兵,有些支持不住的向身边的日和坊道:“怎么办,太多了,这样下去我们等于一对百,人用车轮战都能拖死我们。” 大秃神秘一笑:“别担心,姥姥火!!” 长相甜美的小姑娘听到日和坊叫自己的名字,心领神会,张嘴吐出一团紫色的火焰,那火焰仿佛有生命,冲上天空之后迅速散开来,远远看去竟像烟花一样美丽。 日和坊得意大笑:“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话音未落,只见四处开始升起无数暗绿色的光点,那些光点隐约可以看见人脸的形状。 “这里有无数死灵,他们人多,我们人也不少。” 大秃朝他竖起拇指:“真有你的!” 小花和黑眼镜身边的阴兵被清除得很快,百鬼中的雌性生物似乎很乐意帮助他们。桥姬一边扭下一个阴兵的脑袋一边对小花抛了个媚眼,可惜在小花眼里她只是一团黑影,什么都没有。 飞缘魔一口咬住一个黑眼镜身边的阴兵,三口两口就将其吞入肚里,还不忘在瞎子脸上偷了个香。 青坊主一把捂住姥姥火的眼睛:“小孩子不要看。” 管狐捂脸,痛心疾首道:“饥渴的女人似虎狼。” 百鬼中最拉风的是杀戮鬼,他满脸都是血,津津有味的吮着自己的手指,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而且愈来愈兴奋,简直就像变态杀人魔。 影女摇头:“太血腥了。”一脚踩爆了一个阴兵的脑袋。 凤凰火正处于失恋阶段,心情自然不好,摊上这个事恨不得把所有阴兵全灭了来出气,他张嘴一大串火焰,焚烧过后连灰都没剩。 日和坊叹了口气:“女孩子们都去帮那两个男人了,妖妃让我们不要插手那小哥,给九尾一个表现的机会,这样的话,我们去帮那个胖子吧。” 大秃耸了耸肩:“好啊。” 不得不说有了百鬼的帮助,这里的确要轻松许多,吴邪正要松一口气,却发现闷油瓶不太对劲。 他好像极力在忍耐些什么,额上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 吴邪来不及说什么,就看见阴兵号角再次吹起,荒凉的战场上突然出现一扇巨大的青铜门。 胖子首先反映过来:“靠,青铜门开了,快走!!” 骨女嫌恶的踢开脚边的阴兵残骸,冲百鬼打了个响指:“收工!” 吴邪从闷油瓶肩上跳下来:“小哥,我们快去青铜门。” 闷油瓶点点头,跑了两步突然蹲下身来。 吴邪吓了一跳:“小哥,怎么了?” 胖子和小花他们已经离青铜门很近,百鬼清除了这边的阴兵也都往青铜门那边去。吴邪看了看后面,虽然杀掉了很多,但阴兵的数量看上去还是一点没减少,他们正朝这里逼来。 “小哥,你没事吧?”吴邪一边着急闷油瓶的状态一边焦急的看向身后的阴兵,闷油瓶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身前突然冒出一张长脸,吴邪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白光一闪,马脸阴兵被一刀斩成两半,闷油瓶手持古刀,目光平淡。 “你没事了?”吴邪心下一松,刚说出这句话就感觉脊背一凉。 那把还在滴血的黑金古刀,被熟悉的人握着,插入了自己的脊背。 -----------------------我是这不是虐这真的不是虐的分界线----------------------- 吴邪抬起头,借着周围微微的火光看到闷油瓶轮廓分明的脸,只是他的表情比月光还冷。 “小哥...”背上很疼,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血尸粽子都会那么忌惮闷油瓶,那一刀扎的极深,几乎是没入了一半,连皮带肉,深深刺进骨头。 胖子和小花他们已经跑出了青铜门,见此情景就要回头过来,然而青铜门后像是隔了一层透明的保护膜,怎么样都被隔绝在外。百鬼亦是一样,吴邪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闷油瓶目光平淡,在他身后出现一张惨白的脸。 木偶傀儡。 吴邪一惊,那个飘忽的傀儡忽然一扬手中的鬼玺,然后远处的阴兵突然疯了一样的朝这边涌来。 闷油瓶看着面前的猫儿,目光微微一动:“吴邪?” 吴邪拼命想要站起来,听到闷油瓶开口仿佛抓到救命稻草:“是我,小哥!” 闷油瓶看着他,仿佛极力克制着什么,然而最终冷淡下来,在他的眼睛里再也找不出一丝情感波动。他沉默的拔起刀,霎时间鲜血喷涌,吴邪很疼,更疼的是心。 你们两个在一起,一个迟早会被另一个害死。 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余光看见符黑正在拼命往青铜门里撞,少年一遍又一遍,拼命朝吴邪吼着什么了,听不见,却看得到口型。 他吼:“吴邪,坚持住!!” 是个好人呢。 他看着青年,我死在你手上,可是你还是得不到救赎么? 木偶傀儡的脸上裂开一个僵硬的笑容,这笑容太过诡异,几乎要咧到耳根,她突然伸出手,指甲尖利的戳进闷油瓶的胸膛。 傀儡已经有了意识,这里的一切都不能以正常来形容。就算是死,也要想办法带走闷油瓶。 像是在一瞬间凝聚起全身力气,吴邪用力一跃,回头才发现闷油瓶的黑金古刀已经刺进傀儡的身体,但是却在刺入的瞬间扑了个空。 那是,没有实体的寄生体。 然后傀儡全身开始迅速的膨胀,她的脸开始充气般的胀大,比起符黑变身后的白面团,她的脸已经几乎透明,可以看到脸上细小的组织。 她一只手穿过空气伸过来,吴邪听符黑说过,傀儡没有实体,却能以实体杀害人,换句话说,你伤不了她,她却可以任意玩弄你。 闷油瓶转身就拿刀狠狠砍过去,但是面前什么都没有,只是在他身后出现了一张膨胀过后的的人脸。 吴邪来不及多想就扑了上去。 “哧——”手直接穿过胸膛,在那里掏出了一个洞,鲜血止不住的流出来。 吴邪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 一直以来,都是你站在前面替我扫清所有障碍,除掉所有危险。是不是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为你挡一把刀。 是谁说的,真正的伙伴,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 因为是脆弱的地方,怕被偷袭,但是你从一开始,就背对着我。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从一开始就信任我,我是不是可以期待,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 我想站在你的身后,保护你。 九命灵猫的血像是有一层难以言喻的煞气,阴兵在离他们几步的地方停下,不敢近前。 吴邪整个身体都勾住了张起灵的后背,脊背弯成了一个弓形,鲜血不住的流出来,身后的傀儡“咯咯”笑了两声,下一秒,撕心裂肺的痛意自尾部袭来。 傀儡的一只手上,一条断了的猫尾鲜血淋漓。 九命灵猫,一尾一命。傀儡断他一尾,就是夺他一命。 张起灵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只有吴邪自己知道自己贴着的这幅身子颤抖的多么厉害。 符黑说:“他会渐渐失去痛觉,味觉,感情,成为阴兵中的一个,杀光所有闯入者。” 为什么颤抖,是因为想起了什么吗? 猫儿的头温柔的拱了拱:“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我是倒数第几节的分界线------------------------------ 张起灵一直在颤抖,他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想要毁掉一切。 那只猫儿的眼神很熟悉,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背上传来温暖的触感,有什么呼之欲出,似乎有片段一闪而过。 “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温柔的声音,好像很久以前,自己也对谁说过这句话,是谁? 吴邪两只爪子紧紧揪着闷油瓶的衣服,青年背对着他动也不动,身后傀儡的手颤巍巍的又伸了过来。 张起灵,求求你清醒。 “喵呜~”尾上尖锐的疼痛让吴邪忍不住惨叫出声,张起灵身子动了动。 第二尾断裂,明显感到体力在流逝,吴邪身子弓的更加厉害。 “我说过,如果你消失,至少我会发现。”猫儿脑袋蹭了蹭贴着的背,暖意茸茸。 青年的身子一抖。 “嘶——”第三尾被生生扯下,吴邪觉得喉头一甜,一股锈了的血腥味泛上来,他“咕咚”一声咽了下去,尽量使声音平静。 “这一年来,我很想你,还好你在。”还好你没有消失,至少我找到了你。猫儿的爪子紧了紧,鲜血几乎已经快要流干,毛发上沾了凝结的血块。 傀儡冰凉的手一扭,第四尾离开身体。 张起灵的身体颤抖的厉害。 吴邪已经痛的快要昏厥过去,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痛到这种程度,像是被活活撕裂。 “该死的闷油瓶,你再不醒,小爷就要痛死在这里了。”他有点无奈,艰难的想扯起嘴笑一个,然而笑还没绽开就感觉尾上又一阵钻心的疼。 第五条呢,再这样下去,九条命也不够花的。 他的声音已经变得虚弱:“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想,有你的月亮,会不会更好看,你冷冷的,像嫦娥一样。” 神志已经有些不清了,傀儡的手像是来自地狱,轻轻一扬,第六尾已经被扔到地上。 张起灵似乎是想要转身,身子动了动。 吴邪小声道:“我喜欢你,混蛋。” 第七尾,猫儿的声音已经小声到快要听不见。 “小哥...” 青年张了张嘴唇,空洞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吴...” 第八尾断裂。猫儿再也抓不住面前人的衣服,身子一坠,重重跌落下去:“我是吴邪。” 那么温柔的声音,像是诀别。 张起灵感觉背上一凉,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脑中片段飞速闪过,最后定格在一双清澈的眼睛上。 “吴邪!!!!!!!” 张起灵,九条命换你一生,够不够? “嗷呜————”死寂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长嘶,像是星辰划破黑夜,原本跌落在地的猫儿突然一跃而起,矫健的身影神秘轻盈,身体里猛地甩出一个人影,生生分裂出来。 “吴邪!!”闷油瓶的脸色发白,他扶起地上的人,吴邪眨了眨眼睛,看见远处一只黑猫一闪而过。 恢复了? 与此同时,青铜门发出一声巨响,吴邪只见眼前红光一闪,少年艳丽的眉目近在眼前。 “走!”符黑来不及多说,拉着他们就往青铜门外跑,身后傀儡咧着嘴穷追不舍,吴邪被张起灵几乎抱在怀里,符黑垫后。 胖子他们焦急的在外面等待,似乎还是没办法打破那层隔膜。 青铜门近在眼前,吴邪只感觉到闷油瓶的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往后看去,傀儡的一只手穿透了符黑的胸膛。 青铜门在缓缓关闭。 “符黑!!”吴邪想要帮忙,张起灵挥刀,斩过一片虚空。 “没用的,废柴,我自己有办法出去,你们快走,青铜门里的一切全部会被毁灭,你们逃得越远越好。” 吴邪怒,声音虚弱道:“你他娘的有什么办法,这鬼东西完全没办法控制,你跟我们一起走。” 少年似乎是笑了一下,猛地扬起袖子,下一秒,吴邪和张起灵已经被甩出了青铜门外。吴邪挣扎着想要回头救符黑,闷油瓶冲他摇了摇头:“进不去。” 青铜门缓缓关闭,吴邪看着那个艳丽妖冶的少年被赶来的阴兵淹没,沉入了一片黑暗。 “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符黑。” 谢谢。 -------------------------我是说过不会虐哥嫂的分界线-------------------------- 这真的不是虐╰( ̄ω ̄o)明天情人节放结局~甜蜜的大结局【噗。。。 这种突然想写字母番外的赶脚是怎么回事。。 “符黑....”吴邪眼眶一红,小花一把扶起黑瞎子,瞎子似乎也受了不轻的伤:“快走!” 身体明明没有任何损伤,但吴邪浑身都使不上力,闷油瓶抿了抿唇,直接将吴邪打横抱起,他身上流的血沾到吴邪衣服上,很狼狈。 胖子咬牙捂住肚子上的伤口:“走吧,他娘的总算出来了。” 五人一起开始向洞外跑去,空间的恢复使路程变得格外短暂。百鬼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吴邪手里紧紧握着百鬼夜宴的画轴,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知道,青铜门后的一切,就快要消失了。 那个少年,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明年的月亮,一起看吧。”那个时候,他是这样安慰悲伤的符黑。 闷油瓶浑身都是血,他受了不轻的伤,但是速度并没有因此放慢。一路抱着吴邪跑出了山洞,胖子和小花他们紧随其后。 煽动外的光线刺眼,长时间的呆在黑暗的地底,吴邪的眼睛不能适应强烈的光线,他只觉得眼睛一疼,就陷入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感觉到闷油瓶紧紧抱着自己,他身上的血沾染到吴邪的衣服上,一大块一大块,晕染出狼狈的颜色。 感觉到怀里人的不安,闷油瓶低下头安慰:“没事了,吴邪,没事了。” 吴邪艰难的牵起一个笑容,闷油瓶安慰人啊,还是头一回。 身上没有任何损伤,吴邪却觉得力气在一点点流失,他小声道:“小哥....我好困。” 闷油瓶闻言一震,并没有放慢脚步,只是将吴邪抱得更紧些:“不要睡,不要睡,吴邪,千万不要睡。” 他脸色苍白,吴邪看不见,却听得见他干涩的嗓音。 很少看见闷油瓶这么不淡定的模样啊,他缩在那个人温热的怀抱里:“好,我不睡。” 身体在剧烈颠簸,不知过了多久,吴邪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冷,终于头一歪,失去所有知觉。 吴邪做了一个梦。 梦里很多人来来去去,有三叔,有潘子,有老庠,有符黑,有人在唱歌,有人在哭,最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唤自己:“吴邪,吴邪。” 他觉得口渴,迷迷糊糊道:“水....” 然后很快就有温热的水润上了自己的唇,顺着喉咙流进肚,身体感到一丝暖意。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闷油瓶就坐在自己床边, 静默的盯着自己,过了很久才说:“对不起。” 吴邪愣了愣,就看见那个强大的男人突然探身过来紧紧拥住自己,把头埋进自己的肩膀。 闷油瓶的声音低迷清漠:“对不起。” 他搂的很用力,吴邪呆呆的任他拥着,一动也不敢动。这个男人的身体在颤抖,仿佛极其后怕什么事。 “小哥,我在这里。”吴邪突然伸出手反手抱住他,弯弯嘴角,像哄孩子一样的拍了拍闷油瓶的后背。 “我不记得了,伤了你。”耳边的声音带着深深后悔与自责。 “现在不是没事了?小哥,最重要的是都结束了。”吴邪有点好笑,闷油瓶这么执着于某一件事的样子,真的和平时不太一样.... 胖子推门进来:“靠,小哥你不知道吧,长白山在我们逃出来没多久就雪崩,山都给搞没了...”乍一看见屋内相拥的两人一呆,立马又低下头退出去:“靠,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吴邪的心情却在听到胖子那句话后变得低沉,他低下头,脑里是少年艳丽的眉眼。 雪崩,青铜门后的世界,果然如符黑所说已经彻底毁灭,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什么秘密,什么使命,什么十年,什么分别。 可是,你呢?真的灰飞烟灭了么? ----------------------我是大结局了好快乐的分界线------------------------- 某个漆黑的山洞,黑猫黑着脸蹲在地上,看着另一边的红衣男子:“喂,现在怎么办?” 男子一头青丝如墨,红衣翩然,他侧头微笑,凤眼微扬,眉目美好的仿佛画中精魅,嘴里吐出的话却不怎么美丽:“我怎么知道,秃尾猫。” 黑猫仿佛被踩到痛处,咬牙道:“死人妖,你不要欺人太甚。” 男子“哦”了一声,随意摆弄着手中的青玉,玉的中间有一道裂痕:“可是我救了你的命呢,要不是最后关头流玉压缩了时间改变空间,你可就跟着阴兵们一起灰飞烟灭了,”他叹息一声:“可惜了这块玉,本来是用它驻颜的,害的我不能维持从前少年模样。” 黑猫嗤笑了一声:“救命?你确定不是害我?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你和那个人类可是用我的身体用的很爽。你说,如果百鬼知道这件事,欺骗同伴帮助人类,会怎么对待你们?” 男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眼底笑意更浓:“你以为他们真的不知道?别开玩笑了,”他随手扯了根草扔到嘴里嚼了嚼,楚楚艳骨愈发引得人不由自主把目光投向他:“第一次夜宴的时候大家就心知肚明了,不过没拆穿罢了,没办法啊~”他嘲弄的看了黑猫一眼:“人家善良可爱会卖萌,眼睛眨啊眨大家好感度就上去了,谁像你啊,傲娇别扭搞自闭,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比起你来,大家当然更喜欢吴邪。” “符黑!!”猫咪似乎要炸毛,努力忍下来:“哼,那又怎么样,你喜欢人家,他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男子伸了个懒腰,不以为然的怒了努嘴:“喜欢就要跟他在一起么?啧,你的喜欢真肤浅,真为你喜欢的人感到悲哀。” 黑猫额上浮起青筋:“你还说我是你的姘头。” 符黑一手支着下巴:“嘴误。” “他还把我的身体搞成这副模样。”黑猫悲愤的看着自己身后唯一的一条尾巴。 艳丽男子笑眯眯道:“没事,又不是命根子断了就长不出来,再等个几千年还是会恢复的。” “你真不要脸。”黑猫词穷了。 “你真可爱,”某人笑容勾人,还不忘补充道:“尤其是只有一条尾巴的时候。” 黑猫冷笑:“我只想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你控制时间扭转了空间我不管,但是这里...貌似是山体内部吧,没有出口,你打算怎么出去?” 符黑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秃尾,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地道战么?”他摸了摸下巴:“从这里挖个地洞,十年内应该挖的出去吧。” “算....你.....狠。” 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地方.... “天真,天真,我靠你倒是开门啊,你这都几天没吃饭了,有什么事不能出来说嘛。” 自从吴邪在两天前得知长白山雪崩事件后就一直异常低迷,昨天开始就一直把自己锁在酒店房间不肯出来。估计就是为了他嘴里的那个“符黑”,百鬼虽然在吴邪的嘴里被描述的像模像样,在他们眼里却只是一堆黑影,所以没办法了解吴邪的感觉。 胖子知道吴邪固执起来谁也没办法,但是这么消沉下去终归不是个办法,这都几天没吃饭了,正在伤脑筋的时候就见闷油瓶抱着个保温桶来了。 “小哥?” 闷油瓶淡淡道:“你回去吧。”说完就掏出从服务台要来的钥匙,胖子摸了摸鼻子,识相的走开了。 门被打开,房间里很整齐,桌上是摊开的百鬼夜宴图,画上的最左边是一片空白,好像缺了什么东西,闷油瓶走到床边,被子隆起的部分看得见人的形状,吴邪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 闷油瓶在床边坐下:“吴邪。” 被子里的人影一颤。 “起来吃东西。”青年的语气平淡,目光却是实实在在的温柔。 没有反应。 “你想闷死自己吗?”说着就伸手扯掉蒙在吴邪头上的被子,结果没成功,反而是让里面的人将被子裹得更紧了。 “别让我担心...” 仿佛是被这句话一震,被子里的人突然动了动,过了一会儿,才从里面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小哥...” 被子被拉开,里面的人慢慢坐起身来,闷油瓶一愣,许久:“怎么回事?” 吴邪脑袋上赫然是两只尖尖的猫耳朵,毛茸茸的看起来...手感很好。于是吴邪就看见闷油瓶的手伸过来在自己耳朵上摸了摸。 “我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成了这个样子...小哥...我现在这幅样子怎么见人...” 闷油瓶皱了皱眉:“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吴邪哭丧着脸。 然后对面的男人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吴邪被逼的忍不住去看天花板的时候才听见他慢慢说:“其实...这样也挺好...” “耶?” “我喜欢。” 这么霸道的话,真不像是从这个无欲无求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啊。吴邪感叹,但是心情却变得好起来,甚至身上的异变都算不了什么。他抬起头:“可是...” 闷油瓶突然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耳朵:“我会想办法,相信我,”顿了顿,他又道:“你还是你,不管什么样子。” 像是吃下一颗定心丸,吴邪听见他这么说,所有的不安都瞬间不见,大概是最在乎的人,所以才会怕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会有什么反应。 终于是等到了现在的结局,或者说,新的开始。 窗外月光正好,没有人看见桌上那副百鬼夜宴图突然起了变化。 “我们是不是找个机会跟他们说明白啊,呆在九尾身体里太长时间,小伙子都有了九尾的一点灵力。” “管他呢,要不是为了帮他们,我们怎么会损伤太大不得不老实呆在画里休养,还是等符黑他们回来再说吧。” 夜凉如许,有分离的地方,就一定有相守。 “喝点汤。” “好香啊,这哪家店买的,真不错。” “我做的。” 此生此夜不常有,明年明月何处看。 可是那又怎么样,只要在一起,只要我们还在一起,故事就没有结局,永远有下一个明天。 月色太好,有相拥的人,声音远远,散在夜里再无痕迹。 “小哥啊,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 “嗯?” “不只耳朵...尾巴也长出来了...” “......” -----------------------------END-------------------------------- 首先,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其次,恭喜这篇渣文正文完结!!! 第一次写治愈系,各种戳。。。都不忍心回头去看了。。。除去各种粗糙文笔以及狗血梗以外,最重要的是,木有虐点!作为一个三观不正的后妈,我竟然写了篇木有虐点的文╮(╯▽╰)╭虽然一路被妹纸们质疑虐啊鬼故事啊木有萌点啊什么的,但是,可以肯定的告诉乃们,这篇文的虐度为负有木有~!!!于是中间很多情节都被砍了包括齐羽什么的,我才不会告诉你们我是想快点完结此文才这么做的!! 木头认为盗笔最大的虐点在于物是人非,作为治愈系,木头一直没让这种状况发生有木有~!!天真一如既往的天真热血善良爱炸毛【对不起这货是邪本命- - 可能这个坑就是为了三爷挖的,瓶子的戏份都木有多少,感情戏也木有多少,于是文风从一开始就偏了,偏到现在已经崩的惨不忍睹~【魂淡谁叫你不写大纲不修文想到哪里写哪里的! 好吧还是等番外再来搞吧,番外是个好物,字母有,百鬼有,腹黑有,黑花有,什么都有哟亲╮(〉_〉”)╭ 擦,卖萌卖的太凶残老脸没处放了- -总之就是谢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看这篇崩掉的文,大家情人节快乐啦~!!!! 以上,完毕【滚走。。。。。。。 收起回复 442楼2012-02-14 14:25举报 | 得你失你: 可是还是把我虐哭了 尤其在青铜门里符黑让天真走的那段真的是哭得止不住呢 很喜欢很喜欢木头的文字每次都会被感动到 很喜欢很喜欢 谢谢木头愿意为我们写这么好看的文 2012-8-3 21:28 回复 我也说一句 符黑番外之双调玉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到一个和南玉七分相像的人。 约是这七分像,他便帮了他。 红衣少年手里的青玉自顶端出现一道裂纹,晶莹温润的玉面出现破碎的纹路,像是打碎再也不可挽回的时光,悠悠荡荡。 青铜门后的世界,就这样灰飞烟灭,千年万载,宿命就是宿命,不可逆转。 他转过身,身形像在瞬间拔高,艳丽的眉目突而深沉,少年终成绝色男子,风华无边。 这幅皮囊,终归是留不住了。 为了那个人不敢改变容貌,只是存了一丝侥幸,轮回一世若是再见,也可一眼认出彼此。 他想起第一次遇见南玉,上元花灯会上的白衣少年,天真温和的眉眼,不小心摔碎了他身上的青玉,慌乱的一遍一遍道歉,彼时他纨绔傲慢,偏生起了逗弄的心思。不依不饶,看少年脸上泛起的红晕,不知所措的模样实在很有趣。 再次见面,却是皇帝的寿宴上,灯火阑珊,他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隔着满桌金玉,看见那双明亮的眼,安静的坐在英伟男子身边,却有真实的不安。 轩辕南玉,镇远将军的长子,身子羸弱不喜武。他嘲笑南玉不像将军家的儿子,白衣少年只是摇扇但笑不语。一直觉得南玉更像是高门大户的温和少爷,与世无争,有小小的聪慧,大多时候比较呆。 少年时光,总是最美的。纵马驰缰,春风得意,仿佛这样,就是一生一世。 宿命最可怕的,就是它的不可预知。 帝王心思,向来不可捉摸,镇远将军功高盖主,惹非议,留,留不得。 知道皇帝要以叛国罪诛杀将军全府的时候,他慌了神,跪在大殿外三天三夜,只求皇帝手下留情。 他是最受宠的小皇子,皇帝不忍,镇远将军通敌叛国,其罪当诛,念其多年护国有功,留长子发放边疆,十年戎马。 南玉走的很从容,少年孱弱的身子穿着沉重的盔甲,目光明亮。 他说:“对不起。” 南玉只是突然仰头大笑,认识他这么久,从未见他如此姿态,笑声爽朗,突然俯身单膝跪下,一字一顿:“臣蒙殿下厚爱,远去大漠,殿下保重。” 他仰起头:“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今生轩辕南玉只效忠你一人,只替你一人打江山。” 他将手中的青玉塞到自己怀里,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他就是在那时候清楚的认识到,南玉并不只是个温和柔弱的少年,他是将军的儿子,流着沸腾的血,他是个男人,为了要保护的某些东西,隐忍坚定。 朝堂诡谲,各方势力明争暗斗,皇帝的宠爱是毒,毒到他成为最明显的靶子。他步步为营,心思算尽,人前人后,冷血无情。 秋初十月,大军压阵,沙城沦陷,轩辕军战败,主帅阵亡。 探子来报时他正在喝茶,然后喉头一甜,“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南玉,你不是要替我打江山么? 皇帝突然驾崩,朝堂洗牌,内忧外困,一夜之间,太子殁,左相反,皇家沦为阶下囚,一把火烧尽东宫,周围是皮肉烧焦的味道,四处是鬼哭狼嚎,他一身红衣,烈火熊熊,姿态安定的焚烧殆尽。 江山,失了。爱人,丢了。 内心牵绊,不甘太多,留恋人间,生生世世不得轮回,堕为恶鬼,游荡天地之间。 他杀过很多人,将那些人的年华存在青玉里,锁住时光,容颜不改,永远停留在少年模样。只盼有一天,再次见到笑容明亮的白衣少年。 一年又一年,一春又一冬,沧海成桑田,人间早已没有什么皇家将军,他等的很寂寞,直到有一天,他看见了吴邪。 那个青年的灵魂很干净,呆在九尾的身体里,一双眼睛澄澈清透。 他很像南玉。 是很温和的人,有点小精明,为了那个男人不惜一切,有点热血,有点傻气。他就像当年穿上戎装的南玉,为了要守护的东西,无所畏惧。 看到那两个人,就像看到当年的他和南玉。 命运无常,人却总要向前看。 吴邪说:“明年的明月,一起看吧。” 他想,玉已经裂了,有些事情,应该放下了。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看一看天上的月亮。 黑猫不满的打断他的思绪:“喂,我挖了这么久,是不是该轮到你了?” 符黑笑了一下,起身走到黑猫面前,将手上的玉抛给他:“送你吧。” “咦,你不是很宝贝?”九尾狐疑的看着他。 青玉的玉面似乎有细小雕刻的痕迹,认真去看时,却没有了。 长短调,共连理。 【黑花番外】遇 解语花第一次看见那个男人是在夏天的晚上。 解家的堂子够大,他一个人打理的游刃有余,上上下下,无一不妥帖。老九门一度辉煌,如今到了他们这一辈,终究是不如从前了。 他住的宅子后有一大片烟湖,夏天就是满满一湖的荷花,翠云红雾,煞是好看。大厅里刚举行过一场筵席,他只觉得喝了太多酒,便起身出了门,外面下起小雨,雨丝细蒙蒙的,打在身上冰凉。他沿着湖边慢慢走,黑色西装解开扣子,露出内里粉色的衬衫。 湖心亭独揽全部风光,他走到亭中央,醉眼微醺,突然就记起当年随二爷唱戏的日子。于是移步起势,随口就唱起来。 “南高峰,北高峰,惨淡烟霞洞。 宋高宗,一场空, 吴山依旧酒旗风,两度江南梦。” 方唱完就听见墙头传来一声轻笑,他立刻回头,看见一张戴着墨镜的脸。 解家大院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这黑眼镜能进来,必然不是普通人,这么多年摸爬滚打,早已练就处变不惊的性格。 心中警惕,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道:“阁下怎么放着正门不走,专走偏门。” 那黑眼镜勾了勾唇,一手撑着墙边,轻轻一跃,翻身跳到院子中央。他笑意浓浓:“要是走正门,怎么能看到花儿爷唱的这出好戏?” 解语花有点恼怒,这家伙有点麻烦。 黑眼镜也不管他的表情,径自走过来,走进了才发现他身上有血迹,似乎是受了伤。解语花正想开口就看见那男人突然一头栽倒过来,他被撞的后退几步,男人体温很高,似乎在发烧,左臂上伤口深的令人心惊。他勉强扶住男人,摇了摇:“喂,死了没?” 没有回应 想了想,还是把他拖回去,对家里人说是朋友,请了医生到家里帮忙处理伤口。一切弄好后他坐在床头看着这男人,衣服被脱去后才看见这具身体上布满伤口,弹孔刀疤,他自认为伤口不少,见到这个人后才觉得跟他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毛毛雨。 黑眼镜即使在昏迷中嘴角也是噙着一丝笑意,痞痞的,有点无赖。他伸出手摘下他的眼镜,看见一双紧闭的眼。这男人五官生的是极好的,深沉的俊朗,他很想看看这双眼睛睁开是什么样子,发了半天呆后猛然回过神来,犯不着为一个陌生人斤斤计较,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麻烦什么的最好还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救了这个人纯属意外。 他起身回到自己屋子,第二天醒来,隔壁房间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有点失落,但是这失落也很快被时间冲淡了。 再次遇见黑眼镜是他被追杀,吴家的生意自从一年前吴邪从长白山回来后就一直由吴邪打理,偏偏小三爷又一改往日的温和作风,处理事情手段狠辣。他解家护着帮着,难免招来有心之人的记恨。只是人心莫测,他没想到暗算自己的竟然是十几年的心腹。 废弃的仓库,他双手反绑,看着熟悉的脸孔面目狰狞,心中有种无力的感觉。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他仰起头,老九门的后人,再狼狈都要骄傲的。 枪抵住太阳穴,下一秒,扣动扳机的手一松,他一愣,面前人已经倒在地上,腿上一个弹孔,他抬起头,有男人穿着黑色风衣,倚在门口笑的不怀好意。 他的墨镜很熟悉:“花儿爷,又见面了。” 就这样被救下来,黑眼镜解绳子的时候动作温柔,他想站起身来,无奈被捆的太久,直接双腿一软倒在黑眼镜身上,这厮长臂一伸,将他结结实实搂入怀里,笑道:“花儿爷真热情。” 实在不想搭理这人,他推开黑眼镜,看见外面走进来几个人,对着黑眼镜说:“黑爷,都解决完了,您看...” 这家伙一挥手:“收工。” 楼外楼的菜肴真真不错,他看着笑的一脸荡漾的男人:“你到底是谁?” 那男人微微一笑,伸手取下墨镜,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狭长凤眼。 莹莹流光,只一眼,桃花春雨,风情无限。 他说:“我是天真的朋友,黑爷。” 【百鬼番外】当时明月 “天真,小天真,胖爷我来了!” 老远就听到胖子的声音,吴邪解下身上的围裙:“知道了,饭菜快好了,先去客厅呆着去。” 今年的中秋,吴邪没有回家,胖子非要来杭州跟他们一起过中秋。吴邪给家里解释了一下,就在厨房里忙了一下午。 作为一个五好青年,吴邪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张起灵坐在客厅看电视,胖子把手中的两瓶酒往茶几上一搁,热络的跟闷油瓶打招呼:“小哥,好久不见啊。” “....” 碰了个壁,胖子也不恼,只是随意在客厅踱起步,目光突然扫到墙上的一个东西,奇怪到:“胖爷我见过拜财神拜菩萨的,可还没见过拜妖怪的,天真这是要整啥啊。” 墙上挂着一幅百鬼夜宴图,画卷下面是一张供桌,上面摆着些新鲜瓜果,甚至还有两柱香。 画中某个神情憨厚的妖怪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小子还真是笨的可爱,将然把我们供奉起来,以为我们是神灵吗,早说了是恶鬼是恶鬼嘛。” 吴邪从厨房窗口探出头来:“死胖子别乱摸,弄坏了我的画要你好看。” 胖子“切”了一声:“谁要碰你的破画啊,这画鬼里鬼气的,挂屋里也不嫌渗得慌。”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闷油瓶一直在看电视,直接无视身边体积硕大的胖子。到是虚掩的门又被推开,解语花和黑眼镜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哟,花儿爷,黑爷,什么风把您二位吹来了?” 解语花把手上提的月饼盒子随手一丢,笑道:“这不是中秋么,来吴邪家吃个便饭而已。” 厨房里挥舞着锅铲的某位暗自腹诽:“便你个头!老子跟小哥好不容易得来的二人世界就这么被你们一群龟孙子搅合了,靠,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客厅里灯火通明,等吴邪把菜端上桌时,已经是2个小时后的事情。 西湖醋鱼,叫花童鸡,清蒸鲥鱼,龙井虾仁,鱼头豆腐,文龙酱鸭,西湖莼菜汤。 满满一桌菜肴,看的胖子眼睛都直了,他直接伸出筷子夹起一大块鱼肉塞进嘴里,三两口吞下肚,露出一个陶醉的表情:“小天真,没看出来你挺有当家庭主妇的天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会做菜呢?这味道,绝了!” 吴邪白了他一眼:“吃你的菜吧,”然后夹了一点鱼肚子上的肉放到闷油瓶碗里:“小哥,尝尝看怎么样?” 闷油瓶默不作声的夹了一点放在嘴里,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好”字。 吴邪立马欢喜了。 那边黑瞎子见状,也不甘示弱的夹起一粒虾仁凑到小花嘴边:“来,张嘴,啊~” 被小花一掌拍开。 胖子不乐意了:“靠,你们这是搞差别待遇啊,怎么不给胖爷我夹夹菜呢,不带这样整人的。” 小花闻言微微一笑,从汤盆里夹起一小颗菜叶放到胖子碗里:“哪能不给王老板夹菜呢,诺,吃点莼菜,刮刮肚里的油。” 胖子立刻又唧唧歪歪起来,正闹腾着,门铃响了。 吴邪诧异,这个时候还有人来?伋拉着拖鞋去开门,门一开就愣住了。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男人,他穿着红色T恤,下身着简单的米色休闲裤,一只手撑着门,似笑非笑的看着吴邪。 吴邪一愣。 这男人长得极其漂亮,闷油瓶已经够英俊了,但眼前的这个美貌男子,似妖似仙,眉目隐有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目光下移,才发现男人怀里还抱着一只睡觉的黑猫。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男人眯了眯眼。 “废柴,好久不见。” 符黑。 客厅里,桌上菜肴满满,座中的六人一猫却沉默不语。还是吴邪最先打破沉默:“符黑啊,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符黑笑了笑:“巧合。” 靠。 吴邪摸了摸鼻子,讪笑:“吃菜吃菜,大家吃菜。” 跟两只非人类吃饭还是很有压力的,除了吴邪和张起灵,大家吃的都有些勉强,前者是少根筋,后者是没感情。 吃饭的途中是少不了喝酒的。于是等一顿饭吃完,胖子已经醉的满嘴胡话了。小花也醉眼朦脓的开始哼小曲儿,黑瞎子见状一把打横抱起解语花,站起身:“借你家卧室一用。”飘然而去。 吴邪酒量向来不好,此时也是脸泛红晕。闷油瓶准备扶他到房里休息,就听见桌上的红衣男人漫不经心的开口:“废柴就是废柴,这点酒都能晕,还要请我来家里看月亮,”他瞟了一眼闷油瓶,眼里尽是挑衅:“不过是他的话,月亮似乎也挺好看的。”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看他的眼神里多了警告的意味。 符黑一只手摸着怀里猫儿的毛,一边淡笑:“要不,你把他让给我?” 眼前的男人“唰”的站起身,沉默的转过身走到里屋,很快出来,手中提着一把黑金古刀。 他把古刀放在桌上,淡淡道:“离他远点。” 然后抱起醉倒在桌上的人一脚踢开椅子,走进了卧室。 随着卧室门被关上,怀里的黑猫伸了个懒腰:“你非要把事情弄成这样吗?切,那男人刚才拿刀出来时吓死我了,麒麟帝子你也敢惹。真是...” 符黑摆了摆手,笑容不变:“冲冠一怒为红颜,你懂什么?” 他这样为你,我也就放心了,废柴,眼光不错。 客厅的百鬼夜宴图起了变化,仔细一看,画中人逐渐动作起来,不一会儿,不大的客厅便被挤满了。 “呜呜呜,都一年了,符黑你们终于来了,你不知道我们被困在画里有多苦逼,这家小子还老是那瓜果来供奉我们,我们又不是吃素的魂淡~!!” “对啊对啊,还好你们来了我们灵气够了,终于百鬼归一,真TMD不容易!!” “走吧走吧,我再也不想呆在这地方了,坟地里的老朋友多久没见到我们了。” “切,也不知道是谁每天晚上眼巴巴的要看人家小两口亲热,还不想呆在这,骗鬼啊!” “骗的就是你~死鬼~” 符黑笑了笑:“好了各位,既然来了也不用急着走,中秋,一起聚一下?” 在这个家家团圆的夜里,某个城市,有一户人家,灯火通明,其间声乐欢愉,似有百人。 卧室里,床上青年闭眼酣睡,隔壁传来某些奇怪的声音,像是床板活动,夹杂着低低的呻吟。黑发青年起身想要拉开窗帘,却听见床上人的呓语。 “月亮,嗯。小哥,月亮好圆。” 手中动作一顿。 霎时间,月光倾城。 【字母特辑】诱(上) 吴邪看着客厅里坐着的一人一猫,苦恼的摘下帽子:“喂,这要怎么才能恢复?” 头上两只尖尖的耳朵微微一动,男人怀里的黑猫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符黑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口茶,温暖的茶水顺着喉咙流进体内,温温热热的让他舒服的叹了口气:“你在九尾体内呆了太长时间,自然是吸收了他的灵气。”他笑了笑:“让他去你体内把灵气渡过来就好。” 去体内?吴邪还来不及拒绝就看见眼前黑影一闪,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着符黑:“你...你怀里的猫...” 符黑笑得更加开心:“在你身体里啊。” “靠!!” 今天是十五,当早上起来照例摸到脑袋上两只绒耳朵的时候,吴邪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随后又想到符黑如今已经出来,或许能帮忙解决这个难题。 特意选了个张起灵不在的时间把符黑叫到家里,但是这黑猫说进就进他的肚子,当他是演西游记吗? 符黑笑眯眯的看着他:“废柴,我要走了。” 吴邪正在担心自己的肚子会不会出现什么异状,突然听到此话一愣:“什么?” 符黑两只手交叉搁在桌上,笑:“我说,我要走了,跟你说声再见。” 吴邪有点反应不过来,正想说走就走还干嘛弄得这么正式,再看符黑的表情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本来生的美艳,这时候低头道别的样子倒让吴邪想起闷油瓶来,眼里好像融进了很多东西,最后归于一片平静。他在笑,却也有深刻的寂寥。 吴邪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开口:“你想去哪里?” 符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不知道啊,突然觉得做人的感觉不错,想四处走走,不过等我回来的时候,估计只有去墓地看你了。”他笑的没心没肺:“凡人就是这样,命短。” 吴邪忍住拍死他的冲动,犹豫了一下:“真的不回来了?” 男人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这世上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我又不是神仙,”顿了顿,才道:“所以废柴,你最好活到100岁,也许还能再见一面我的风姿。” 吴邪在心里靠了一下,然后就看到符黑怀里多了一只黑猫,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符黑懒洋洋的拽了一下黑猫的耳朵:“这么快就好了?” 黑猫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吴邪立刻伸手去摸脑袋:“哎?耳朵怎么还在?” 黑猫冷哼了一声:“今日不行,十五盛阴,明日便可正常。” 吴邪紧张的心顿时放下来,第一次听见黑猫说话,感觉怪怪的,毕竟自己也曾经用过它的身体,正想着要不要客套几句,就听见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闷油瓶面无表情的走进来。 符黑站起身来:“好了,我们该走了。” “不如留下吃个饭吧。”吴邪尴尬的笑,符黑和闷油瓶之间的气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太对盘,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是... “不用了,”符黑笑的温良恭俭让,但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在算计:“再见。” 那句“再见”一时让吴邪失神,等他回过神时,符黑和黑猫已经走了很久。 闷油瓶站在玄关处皱眉看他:“怎么了?” 吴邪一愣,突然冲过去紧紧抱住他,他抱着很紧,身边人低下头,安慰似得轻声哄:“没事,我在。” 他的声音有点发抖:“小哥,以后不要说再见。我不想听。” 楼下花园某个角落,男人靠着电杆抽完最后一支香烟:“喂,九尾,你在废柴身体里做了什么?” 黑猫冷笑:“把我身体弄成这样,我当然要报复回来。” “嗯?”上扬的尾音,语气危险。 “放心,他是你要保的人,我怎么敢动,不过是帮他个小忙。” 九命灵猫,控制人心。人类的欲望无限,他只不过是将吴邪心中的欲望,放大了而已。 那么吴邪,享受这个特别的夜晚吧。 黑猫扬起一个诡谲的笑容:“符黑,晚上来看戏吧。” 猫儿最擅长的,是诱。 引诱。 ┏-┓ ┏-┓ ━━━━━━━━━━━━━━━━━━━━ ┃ ┃ ┃ ┃ ╭︿︿╮ 本书由(潋滟旧梦)整理,下载更多好书 ┃ `~⺌~` ┃ ( 书香 ) ┃ ▂▂ ▂ ┃.o○╰﹀﹀╯ 请访问书本网 ┃≡ o≡┃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 --━┻┻┻━━━━━━━━━━━━━━━━━━━★★━━━━━━━